他,被刺中心脏那么深,竟然还活着?
呵,这是不忍心撇下他的公主吗?还是放不下他的荣华富贵?
枚玉搀着薏宁,匆匆的往殷墨的帐子去了。
“不去看看吗?”封烨问我。
“与我何干?”
楼罗在一旁插着嘴,“嘿,不愧是我北牧的王妃人选,竟然挑个霆昭最大的将军下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将军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啊……”
“怎么许多日不见那桑吉?”我想找个没有殷墨参与的话题。
“那个蠢东西,先是逼你坠崖,后又出卖王帐位置,这种人要我说岂能留?可大王偏偏……”
“谈他做什么?与我去看一眼殷墨吧,毕竟是你动手伤人在先!”封烨打断了我与楼罗的话题。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是他纠缠我在先!况且,以后的日子里,我不希望再看见他!
“我不去!”
他叹了口气,拽上我的胳膊,“我知道你恨他,可他真若是死了,你会不会手足无措?你又会不会悔恨?”
悔恨?
我为何要悔恨?
如果真的会悔恨,我便不会对他下手!既然下了手,便没有后悔药可吃!
“我说了,我不去!”我用力的拽开封
烨拉着我的手。“别说活着不想见他,就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一样不想见他!”
封烨皱着眉头,“我最了解你不过,当年你执意要嫁与他为妻,我就知道,你的心中已然认定了他,现下你把话说的这样绝情,我便知道,你已然恨他入骨了,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了,这样也好,省的在苦海中挣扎。”
他不像殷墨,从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突然,帐外来了一个北牧军,冲着封烨耳语几句,他一个眼神将楼罗也带了出去。
“郡主,咱们歇息吧。”娜迦打着哈欠,折腾了一天,我也有些乏了,什么殷墨的死活,让他见鬼去吧!
也就刚睡着的工夫,便有人一个劲儿的拍门,誓有不开门就一直敲到天亮的架势!
娜迦呓语着去开门,却不成想,那人连滚带爬的进了我的帐子。
我细一看,竟是枚玉!
我嗔笑着,“这离过年还早着呢,不用行这么大礼,即便是行了,我也没有压岁钱给你!”
“郡主,郡主快去看看我家将军吧?”
“他还没死吗?”我翻身,不予理会。
枚玉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尽是哭腔,“郡
主,现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我家将军烧的厉害,一直在叫着郡主的名字,还望郡主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去看眼我家将军!”
过去的情分?
不提还罢,这过去的情分皆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枚玉姑娘这是在让我难堪吗?”我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她,就算她哭出血泪来,我也不会去!
“郡,郡主,枚玉不敢!”
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和你的主子一样的嚣张跋扈,这下怎么突然哭成这样?莫不是她家将军要死了?
“娜迦,把她轰出去,影响我休息!”我连床都没下又躺了回去,可那枚玉竟然像转了性似的紧紧扒住我的门框不松手,非得求我去见她家将军不可!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踉踉跄跄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眸子赤红,目光单一的盯着我。
才刚说他脱离了危险,眼下竟然醒了?
“将军?”娜迦急得喊起来,毕竟,万一他想要报这一刀之仇,大家都在熟睡中,就不会有人来!
他,赤着上身,被我刺过一刀的伤口虽然被布条缠着,却依旧渗着血,鲜红鲜红的。
他直奔着我过来,“
你,没死,太好了。”他将我按在他的胸口,那汩汩流血的地方,依旧能听到强有力的搏动。
然后将我重重的扑倒在了床榻之上。
“你……”刚才的撕扯,让我脸上结痂的伤口有些疼。
殷墨倒在我的旁边竟没有了意识。
他裸露的皮肤上,烫的吓人。
“娜迦,你快去叫公主,我去叫巫医!”枚玉和娜迦一时间都出了我的帐篷,就剩下我和殷墨。
寂静的夜里,他的气息格外的粗重。
看着倒在我床上的他,再看看蹭了我一身的血,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我想着趁着没人,殷墨还在昏迷,抓紧把这染了血的衣服换下来,可刚解开衣襟,帐外响起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我简单的裹了裹衣物,结果外面闯进一大堆的人,这里面有巫医,还有封烨。
他衣衫不整的系着外衣,一脸的深沉。
“三更半夜的,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诧异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他们皆低头不语,个别人把目光投向封烨。
他看了眼躺在我床榻之上的殷墨,又看了看我衣衫不整的一身血,讪讪的说,“有人喊我,说是殷将军半夜三更,不顾劝阻,摸进王
妃的帐子,欲行不轨之事!”
什么?
行不轨之事?
说句不好听的,那不就是让封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