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
那个为了讨好薏宁,送纯金打造黑羽箭的人。
原来,他不仅是薏宁的人,和皇后也是熟络啊。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能博得皇后为他整理衣衫,却为何还要巴结薏宁?
见我一来,张尚书毕恭毕敬的告辞了。
“见过皇后,皇上咳疾犯了,命我来取丹药。”我冲皇后行礼,可她杏目一眯,眼神傲慢,昔日里的慈爱早已无影无踪。
“你怎么会在皇上那里?”质问的口气好像是我勾引了皇上一般。
她的这副模样和她的女儿一模一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是皇上宣兰因进宫的,说是要替皇上身边的璎珞姑娘,伺候皇上起居。”
皇后猛然一皱眉,带着几分凌厉,“璎珞?”
总感觉,这璎珞和皇后有仇似的。
“母后。”身后响起了薏宁公主甜糯而又撒娇的声音,听这语调,并不像有病之人。
她和殷墨已然回安柠了?
看来,是紧跟我和沈诺回来的。
不是说,没什么事不让她进宫了么?怎么又来了?
“你跟玉烛去取药吧!”皇后冷冷的,一副并不待见我的模样。
我得感激这个薏宁,若不是她的突然
造访,皇后指不定还得逼问我到什么时候呢?逼问是小,万一耽误了皇上的病,要杀要剐可就是皇上说了算了。
再一转身,薏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见我,就仿佛见鬼一般。
看来,她并不怎么想看见我,就像我不想看见她一样。
因为殷墨,我和薏宁已然成了彼此心里的魔。
我没理她那么多,行了个礼便匆匆随着玉烛去取药了。
玉烛倒是没像往常一般为难我,而是将药瓶塞进我的手中,告诉我,皇上用药紧急,一定要快些回妍暖阁才好!
呵,我竟然有一丝丝觉得,这玉烛姑姑是不是洗心革面了?
刚走出不远,几个宫女和小太监在一口井旁边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小宫女,不住的呕吐着,脚边放着刚提上来的水桶,水珠溅了一地。
另外一个宫女抹着她的背,还时不时的用帕子捂着嘴。
“怎么了?”我好奇的上前问。
他们向我行了礼之后,其中一个小太监指着那个正在干呕的宫女说,“刚才玉笛要打水,迷迷糊糊的也没看清井底,打上得水她舀起就喝,没成想,里面有几捋头发,她往井里一看,竟然……”
竟
然什么啊?
我不经意的也往井里看了一眼,顿时也是一阵干呕。
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尸体!从衣着上看,还是具女尸!
深宫之中,这种事已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我还有急事在身,也不便多有耽搁。
我攥了攥手里的药瓶,匆匆赶回妍暖阁。
前脚刚进妍暖阁,一抬头,却见殷墨坐于下座。他一见我,身子竟然一凛,不自主的想要站起来,甚至,眸子里满是急切,按捺不住想要冲过来。
我将药递给皇上的内侍魏柒,低眉退下。
这是有多想看见我?说好不再有关系,为何不能断个痛快?当初是你弃我于不顾,现在又何须紧张成这样?
闲的!
几个小太监从我面前匆匆跑过,手里还拿了各种工具,“总管说,那边的井里有具浮尸,让咱们几个捞出来!”
“啊?咱们怎么就那么倒霉,上回捞投河自尽的,这回又捞……”一个小太监抱怨。
“你啊,知足吧,这算是总管抬举咱们,难不成你也想像那群不招人待见的……”那小太监努了努嘴。
一个戴着面巾,推着粪车的小太监从他们身旁经过。
那几个小太监捂着鼻子,
说着污秽的话嘲笑着,而那个推粪车的小太监,却连脸都没有抬。
世间到处都是恃强凌弱之人,若想不被他们欺负,唯有自己变得强大!
我随着他们几个到了刚才的那口水井旁边,竟然发现那女尸已然被打捞上来了,尸体已然被井水泡的发涨,面目全非了,还散发着一股子腐臭的味道,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而刚才喝了井水的宫女,哭的更瘆了。
“她说她回家探亲的,怎么就死在井里了?”
回家探亲?
该不会是……
“这女子你们认识?”我试探性的问这群人。
她们虽不认识我,但看我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是身份不凡,那个叫玉笛的女子哭哭啼啼的说,“回姑娘的话,这是专门伺候圣上的璎珞姑娘!她,她前些日子和奴婢说要回家探亲,还说回来之后给奴婢带些小玩意儿呢,今天,怎么就……”
真是她?
怎么会死了呢?皇上知道吗?
如果她死了,那我岂不是要一直伺候皇上起居?
“兰因!”我一凛,以为会是殷墨那个瘟神,却不曾想是沈诺。
所有人纷纷跪下请安,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这就是
太子的待遇。
“参见太子!”
沈诺微眯着眸子,将我揽过怀里,“你们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