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可认得一个胳膊肘上有黑色胎记的男人?”
此话一出,赵氏猛的一皱眉。
“不知郡主所说之人,是不是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的那个男人?”她的眉宇间满满的愤恨,“我与世无争已不下二十几年,竟然平白无故被这小崽子烧了房子!我若认识他,早已将他碎尸万段!”赵氏咬牙切齿的说。
看来,她是真不认识。
“哦?”我假装诧异的一笑,“那是不是姑姑得罪人了?”
赵氏的眸光闪烁,想必在宫中之时没少得罪人吧。
“得罪人那都是多年前之事,为何才来报复?再者说,我也是替人办事,莫不是他报错了仇?”看她的神态,似乎是真的不认识胎记男,那玉笛也未必认识。
不然,她娘不就知道到底是谁烧了她家?
胎记男她不认得,那就没有黑羽箭的下落,那我这二百两也不能白花啊?不问出点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赔大了!
“姑姑可知,这深宫之中存在一种黑色箭羽的箭?”
她的眼神刻意的扫了眼地面,又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我,“郡主为何问这事?”她的神色有些警惕。
莫不是,她真知道这黑羽箭的事?
我
不动声色,“只是这江湖之中有黑羽箭的神秘传说,据说这东西出自宫中,而又有人托我打听此事,便想着问问姑姑可否知道?”
“江湖之事,老身又怎能清楚?那黑羽箭老身也并未听说。”她撒谎!她刚才的眼神分明就是心虚!
二百两银子啊,一句实话都没套出来!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这黑羽箭持有者就是宫中之人,而多半不是薏宁就是皇后!只是,赵氏碍于此人的威望,而不敢声张。
“那我便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姑姑可认识张兰雅?”她猛的一抬眼,就好像谁掐她似的。
她破天荒的,竟然没说话。
“姑姑别说不认识,人家青梅的家人可说你送钱给人家了。”既然胎记男她不认得,黑羽箭也没套出来,那就捡她知道的问吧,反正钱不能白花,怎么着你也得说点什么吧?
我一直怀疑是皇后幕后支使她们设计张兰雅,可是,为什么呢?张兰雅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就要遭受这种待遇?虽然这事与我报仇没什么关系,但花钱买个八卦还不行吗?
“没错,送钱的那个人就是我!但我与那张兰雅素未谋面,也不过拿人钱财,替人
办事罢了,有人想要她的命,我也只能照办!只不过,中途出了点小问题,那张兰雅虽是毁了容,却还有口气,可那青梅却死的惨!听说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只剩一副血淋淋的骨头架子!”赵氏的眸子深深地陷入了恐惧。
那场景,肯定血腥恐怖。
“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她会被歹人惦记?”
赵氏冷哼一声,“自是碍了人家的眼!只是这事涉及太广,老身不便多说,那答案便在张兰雅的身上!”
答案在她身上?
什么意思?她知道是谁干的?那她为何不和他爹说呢?
莫非,她无能为力?
“郡主,问题已经问完了,已经入冬了,夜晚寒凉,注意身体。”还没等我说话,她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地,已然走出好远,像极了插翅而飞的二百两……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
等我到了李显的将军府,已是半夜,这守门的可能是睡得太沉,我敲了快一盏茶的工夫,才给我开门!
娜迦不在家,给我留了字条,说是回趟北牧,我回到房中便一头栽倒,昏昏欲睡。
这大半个月来,颠沛流离,又发生了不少事情,好久没
睡的这么踏实了。直到第二天快要晌午的时候,我才被打扫卫生的婢女叫起来,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极了娜迦。
“郡主,你快醒醒吧!”我不耐烦的翻个身,没理会,却不成想被拂尘抽了好几下,我不悦,“干嘛啊,大冬天的也没个苍蝇,乱往我身上掸什么啊?”
这宅子立了没几天,我就随皇上狩猎了去了,这还是封烨手底下的人呢,怎么干活这么毛躁?
“哎哟,我的活祖宗,你还睡呢?我家太子等你等得都要发疯了!你若再不去,他就要八抬大轿抬你来了!”
太子?
我噌的从床上坐起来,蓬头垢面。
我都忘了,答应过他今天进宫陪他的。
我冲盟鸾摆了摆手,“马,马上就去!”盟鸾一副干着急却拿我没招儿的模样,恨得直跺脚。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和细软,便和盟鸾匆匆赶往宫里,边走边打着哈欠。
“我说主子,你这昨晚是做贼去了吧?要不怎么就困成这样?”
“做贼?”我冷哼一声,“做贼我是没把握住,做傻子的机会倒是把握的妥妥的!”一时间又想起那二百两来,悲从中来。
前面有几个太监慌里慌张
的跑过去,被盟鸾一把拦住,“会不会好好走路?急什么?”
那几个小太监一看盟鸾紧忙作揖,“前面井里淹死个宫婢。”
又淹死个宫婢?
“谁啊?”盟鸾的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