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扯住凉初的衣袖,那刀疤像是被什么剜下去了一般。我皱了下眉头,竟猛然想起,胎记男的胎记似乎也是长在手肘之处!
他完全可以为了掩盖罪行,将那胎记剜去!
胎记男,会是凉初?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若真是他,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可他的主子是我,我又何曾和沙匪勾结过?难不成,凉初的身后还有主子?
找个机会定要他的话,兴许,屠寨的幕后人,就在我身边。
“太子妃?”娜迦用手在我面前摆了摆,“怎么看凉初看的这么入神?你马上就是要和太子成亲的人了,成亲那天郡主就该圆房了……”
我一怔,回过神来,这话什么意思?搞的我好像对太监都饥不择食了一般。而此时的凉初,也压低了头,有些羞涩,搞的好像娜迦说的是真事似的!
我怼了娜迦一下。
凉初进屋将东西悉数搁在我的房间里,我又遣盟鸾给他俩都安排了住处,可是,心里想着刚才的事,竟然有些忐忑。
难不成,我真把这只恶狼,安排在自己身边了?
如果真是他,他或许知道我的身份,或许不知道,
但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他既然能做那么周密的计划去害那么多人,那他陷害我,也是轻而易举。
“太子妃,奴才收拾好了,眼下便来伺候太子妃了。”我点点头,打量着凉初。
“你在我身边也半年有余,我从未与你聊过过往,今日无事,便想着和你唠唠。”
凉初一直低着头,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
“奴才何等荣幸……”
“你在伺候淑妃之前,在哪儿当差啊?”我用杯盖撇了撇茶杯中的茶叶沫子,低啜了一口问。
他的眼神有一瞬的不自然,霎时又恢复的正常,“奴才跟淑妃娘娘之前,是跟着兰贵人的,后来那兰贵人小产,要了她半条命,从此不得志,便听了上头的命令,去伺候正当宠的淑妃娘娘。”
兰贵人?
我虽不认识兰贵人,但当初和锦贵人走的近时也听说过,她也是无缘无故就小了产,不用说那便是皇后的杰作!不过,我记得玉笛曾和我说起过,那璎珞也在兰贵人那里当过差!
“哦?那你可曾认识璎珞?”凉初的身子一僵,眼神霎时瞥了我一眼,然后瞬间落下。
“回太子妃,璎珞姐姐那时是
兰贵人近身婢女,而奴才只是打杂的,认识她,但没说过太多的话。”他的话,很严谨,让人找不到一丝他和璎珞的不正当关系!
我将茶水杯子放到桌子上,心里忐忑的厉害,因为我压抑不住心中的那股劲儿,想要一问究竟!根本就不想在这儿跟他闲磨牙!
我按捺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谨慎!毕竟,我爹费尽周折的把我推出寨子,嫁给殷墨,想必也不全是为了让我幸福,更多的,是为了要保护我的周全,也就只有我这种傻子,才会错把恩情当爱情吧?
和寨子里的人比,我多活了两年多,而我活着的意义,便是要替他们报仇!所以,我不能轻而易举的暴露。
“太子妃打听璎珞姐姐,可是有何用意?”
“哦,不是,只是突然想起她,便问了那么一嘴。”看着他又替我续了杯水,我斜了一眼他的手臂,“凉初,我刚才看你手肘上有好大一块疤,不知是怎么弄的?一定很疼吧?”
他倒好水,将水壶搁置在一旁,“这是之前不小心碰的,不足让太子妃挂心。”他的话语里丝毫没有破绽,只是,他的目光,让人看起来有些不
自然。
凉初,有秘密。
只是,他不能对我说。
我对别人的秘密,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是想敲定他是不是胎记男!嫌疑,总是有的。
“太子妃!”娜迦匆匆跑进来,瞅了一眼凉初,又与我交换了一下眼神。
“凉初,屋里不用你了,先出去吧。”他应声退下。
娜迦贼贼的探头出去看了看,然后将门关上,“太子妃,张兰雅托我给你带封信,说是青杏带回来的!”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青杏?
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十天半拉月才能回来的吗?
拿着那封信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对了,太子妃,张兰雅交给我之时,还特意嘱咐了我,说太子妃要的答案,就在这封信里!”
想必,这就是张兰雅从沙匪嘴里套出的那个胎记男的模样!是不是凉初,一看便知!
我走进屋子里面,将信从信封中抽出……
“兰因!”沈诺毫无征兆的跑了进来,我的手一抖,信掉了下去。
沈诺看着那封信,一皱眉,脸上的开心顿时一扫而光,“什么东西?”他看了眼那信,又看了眼我,脸上全然的不高兴。
“太子妃!”娜迦拽
着我的衣裙,低声叫着,我低头一看,那封信竟然落在了火盆上,已然烧了个干干净净!
眼下,手里就剩下一个信封!
我能看得出来,沈诺强忍着极度的不悦,走到我跟前,瞄了眼手里的信封,“该不会,是殷墨吧?”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