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为何告诉我要小心凉初?
我又想起娜迦跟我说的那件事,兰贵人在我不在之时和凉初有过争吵,说什么他和淑妃联手弄掉了她的孩子。
也许,凉初的身后也有别的主子,可对于我来讲,暂时没见他对我做过什么,而且他也不是我一直猜测的那个胎记男,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小心不小心的了。
我将那字条扔进火盆,看着它,烧成了灰烬。
兰贵人的孩子是怎么掉的,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院子里有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竟是沈诺匆匆离去。
我很纳闷他最近的反常,想要看看是不是又是皇上召见他,给他灌输一些不正常的思想,便尾随他出了诺泱宫的宫门,却发现,他和盟鸾竟然出了宫!
宫外,到底有什么,让他如此匆忙?
“郡主!”不远处娜迦向我摆了摆手。
“干什么去了?”她的表情有些焦虑,拉着我回了屋子。
“郡主!刚才李掌柜找我,通知我,白洛被朝廷抓住了!说要明日午时问斩!”
问斩?
那个曾经和我爹出生入死的人,终也要离我而去了。
似乎我逐渐开始明白,为何白
洛听闻我要嫁给沈诺却是极力的反对,我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
一个是前朝反贼的女儿,一个是当朝的太子,总会被世人所诟病。
现在不过是沈诺并不知道实情,如若他知道了,一切都不会安于现状。也许,他会后悔曾经一味的想要娶我为妻,呵。
“李掌柜让我告诉你,要小心一点儿。”
要我小心一点儿?
什么意思?
“那白洛可是前朝反贼,他被问斩为什么要叫我小心一点,我又不是反贼?而且,我与他也没有串通一气,要打他沈家江山的主意!”虽然我爹和白洛的关系很要好,是什么前朝太子近身侍卫,可我爹已然不在了,就算他是反贼,但我不是啊!我也没想过要替什么沈铭太子推翻现有的朝廷!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把话带到了。”
只是,上一次白洛吞吞吐吐的说我的身世另有隐情,可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有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还有啊,郡主,青杏让我告诉你,兰雅小姐的病情稳定了。”听到这话,我长舒了一口气,她终究是活过来了。
内务府又送来大婚之日该用的东
西的帖子,我随便翻了翻就扔给了他们。
想着沈诺的那副德行,这婚,还有成的必要么?
“郡主,殷将军求见!”正在我悲天悯人之时,有人传了这么句话。
“不见。”你嫌害我还不够吗?这又找到诺泱宫来了?让宫人们知道,又该如何的编排我?
那人去回复,我以为,不见他,他便会走了吧。
殷墨此时在我的心里,已然没有当初的那么重要了。
“兰因!”他竟然在墙外喊我,“让我见你一面吧。”他的话语里,满是恳求。
仿佛,他对我有许多的想念。
想当年,我就住在他的将军府,足足一年多,可他连永宁阁的大门都不愿进来,生怕耽误了宠幸他的薏宁,生怕让他的薏宁受委屈,我的青春和我对他的爱情,如同花一般的渐渐凋零,是他让我学会了死心,是他教会我心机,是他让我一步步的迈进仇恨的深渊,无法自拔。如今,我不在永宁阁了,他却大费周章的想要看我一眼,聊表相思。
这人哪,怎么都这么贱?
你那捧在手里怕吓着的妻,会不会同意呢?
我没顾他声嘶力竭的求见,转身,关上了门。仿
佛,关上了我与他之间的那扇门。
殷墨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沈诺到了后半夜才回来,我站在窗棱边偷偷瞅他,而他,在路过我门口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我的房门,便回了房里。
这几天,他格外的反常,仿佛,瞒着我很多事情。
我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第二日我睡的昏沉,却被娜迦推醒,“郡主,今日午时是那白洛斩首之时,你看,要不要去看她最后一眼?”娜迦跟了我这么久,虽然不知道我的一些具体的事,但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那白洛与我爹交情匪浅,也算是我的叔父,我理应送行的。
我穿戴好,领着娜迦,便去了菜市口。
那里,已然人山人海,闲来无事的百姓,都想看着前朝的逆贼是如何被处置的,他们在大快人心之时,却不知,那被斩首之人的家人,心里又如何的难过。
远处的囚车缓缓驶来,这一次,没有封烨舍身相救。
白洛,一如初见时的那般视死如归。
只是,他扫向人群中的那一刻,看到了我,却是一脸的冷漠。仿佛,是在责怪我,为何会嫁给仇敌一般。
他仰
天长啸,“沈铭太子,白洛没能力替你报仇!这就下来向你请罪来了!我沈家的江山,终究是落在那弑兄杀父的畜生手里了!”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经久不散。
沈铭太子有他这般如此衷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