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之请?
恐怕这个不情之请才是今天的主题吧?
“皇上请讲。”我的心里忐忑的厉害,不知,皇上会提什么样的要求?
“你,能否以太子妃的身份替诺儿守孝三年?三年之后,你便是自由身!”
守孝?
我又没嫁给他,守的哪门子的孝?再者说,我就是不守孝,我也是自由身!
恐怕,这所谓的守孝只是一个名头吧?
皇上说什么都不会让薏宁那个野种继位的,而眼下殷墨又有逼宫之势,他深知殷墨对我的情义,不过是想借着守孝之名,将我扣押在他的身旁,以我来挟持殷墨,不让他逼宫!皇后已死,如果我没猜错,三年之内,皇上定会广纳后宫,为求一子!顺便削弱殷墨的势力!
待他真有了皇子,薏宁上不了位了,殷墨也与他无法抗衡之时,他会暗地里培养新的势力,辅佐皇子!
这便是他今天要我来的目的!也是殷墨心里所担心的事!
而这时,我想到的只有沈诺,他竟是如此的可怜!他的生命,无非就是皇上用来延续香火的工具!一旦他不在了,还会有人来顶替他罢了!
沈诺的一辈子,是如此的可悲
!他以为能给他一切的父亲,其实,并不爱他,而真正爱他的娘,却因为他父亲给他的这个身份,而被埋葬在火海!
他始终,如个孤儿一般的活着!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无法信赖任何人的原因吧?
不知此时的他,是否见到了他的娘。
我不是不心疼沈诺,也不是为了殷墨着想,而是我好不容易逃出的牢笼,如果再主动跳进去,唯恐再无出头之日了!皇上利用完我,又岂会轻易放了我?
“皇上,我和太子没举行过大婚,我也不是他的太子妃,而且,我也早已离宫了,与他再无瓜葛。女子的青葱岁月不过那么几年,兰因怕,如此蹉跎,便真的嫁不出去了。”
“朕可以给你安排个好人家,高官厚禄,你可以随意选择!”
我摇摇头,“那些人家妻妾成群,不是兰因想要的,再者说,强扭的瓜不甜,如若我真的如同一般女子那般随遇而安,也许,我和太子,也不会是今天的这个结局。”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留下来为诺儿守孝了?”皇上的声音沉沉的,似乎蕴含着什么阴谋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我怕他,会有蓄
意的盘算,没敢轻易的回答他。
我大概掐算了一下,距离两个时辰还差不少呢,万一……
随意一瞥,看见离我不远处的木架子上放着一只花瓶。
“皇上……”我假意往前走了一步,却不小心崴了脚,整个人跌向花瓶的方向。
花瓶,应声而碎。
“兰因——”果不其然,殷墨闻声在外叫喊。
“将军,您不能进去!”魏柒苦口婆心的劝,可他的嘴终究抵不过殷墨的剑。
殷墨拿剑抵着魏柒的喉咙,一步一步的进来,身后被几个禁军包围着。
“皇上恕罪,微臣听到兰因郡主摔倒而心切,魏公公不让臣进,只能出此下策!”
“都撤了吧!”皇上一句话,殷墨往前推了推魏柒,慢慢的将手松开,然后迅速将我拽进怀里,裹在他的披风里。
“将军过于紧张了,朕不过是找郡主谈谈心罢了,既然你如此的焦灼,那你们便回去吧!”皇上终于松了口让我走,因为,病榻之上的他,害怕殷墨会利用这个好机会,弑君夺权。
“谢皇上!”禁军的圈子里,让出一条路。
我与殷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也没问过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他早就猜到了。
沈诺下葬的那天,如同他死的那天一般,下起了蒙蒙细雨。一只庞大的队伍一袭白衣,远远的走来,那漫天的纸钱,在雨中翻飞。
眼看着快到门口之时,我关闭了大门,倚靠在门上。
我从没想过,我和沈诺,会是这样的结局。
砰的一声,门外一阵骚动。
我顺着门缝儿看去,抬棺用的绳索竟然断了!此时,沈诺的棺木,正落在宅子的门口!
后面的大臣们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哎呀,这棺木中途不能落地的呀!这不吉利!”
“这绳索腕子一般粗,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太子这是有未了的心愿啊!这是他想在此地停下,见他想见的人,了了他的心愿啊!”
他想见的人?他未了的心愿?
我的心里,一阵酸涩。
几次阴差阳错,却都没能在一起,你我之间,没有缘分。
抬棺匠又找来一条粗壮的绳索套了上去,待一切都弄好之后,却说什么都抬不动了。
大臣的堆里都炸开了,“这真是邪了门了,刚刚是抬着来的,眼下怎么说什么都抬不动了呢?”
我站在门口,喃喃自语,“沈诺,
我来送你一程了,别怪我狠心,我爹对我来讲,就像你娘一般重要,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没有一丁点私心的人,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为我,我不能忍受他和我族人的离去,所以,即便你活着,即便你和我恩爱非常,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