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字条?你可知道?”娜迦诧异的摇摇头。
殷墨该不会是想去杀我爹吧?
我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娜迦,快,咱们跟过去,不能让他杀了人!”
“郡主,你不要命了?刚才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你一定要静养,你这着急起来又是要做什么啊?”
“跟着殷墨。”
“郡主!”娜迦气急败坏的和我叫喊着,“你怎么就这么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你不爱惜自己,能不能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万一保不住了,可怎么办?他是你身上的肉啊!你难道不心疼吗?”
我的手不经意的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腹,我再不是一个人了,这里还有个陪我作伴的小生命呢。
想起大夫嘱咐我的那些话,我竟然有些迟疑了。
到底是我爹重要,还是默儿重要?这个问题,真的让人难以抉择。
明明,两个我都无法割舍。
可我也不能为了孩子,不救我爹啊!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执意起来,娜迦拗不过我,替我叫来马车,我让车夫往泗吾亭赶,一路颠颠簸簸的,肚子有些难言的难受,我竟然有一丝后悔,后悔出来寻我爹了。
没想到,
我竟然如此的不孝。
“郡主,这,这前面还过不过?”车夫在外面支支吾吾的说。
娜迦掀了帘子往外看,去往泗吾亭的路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这是怎么回事啊?
该不会是我爹和殷墨的人打起来了?
那我爹岂不是有危险?
“快,再往前去去!”车夫接着往前赶着车,“郡主,咱别去了,万一你和肚子里的公子再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将军交代啊?”娜迦的哀求已然是到了崩溃的地步,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可我依然没有想听她话的意思。
前面就是泗吾亭了。
我推开娜迦,径直下了车,直奔泗吾亭而去!
不论再如何困难,只要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我爹了,心里就什么都不怕了!
“郡主!我求你别往前走了!”娜迦跟在身后,哭哭啼啼的。
走到半路,泗吾亭里三个人正在刀光剑影之下。
殷墨和秦暮一起对付着那个身穿蓑衣的老者!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爹?
“快住手!”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喊。
殷墨被我的声音吸引,看向我的方向,突然被我爹狠狠的刺中了肩膀,他拔刀的瞬间,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爹他怎么会对殷墨下如此的毒手呢?
他刚想再攻击殷墨,被守在一旁的秦暮用剑挡住,殷墨捂了下出血的地方,目露凶光!在我爹和秦暮打着的时候,用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爹——”我一步一个跟头的往泗吾亭走,也顾不得自己身体。
原本,我以为彻底的一家团圆了,可没曾想,竟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我一直认为是沈诺杀了我爹,可最后,才发觉,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抹杀了我所有的依靠!就因为,我爹是前朝反贼吗?
“云锦。”殷墨捂着胸口,冲我奔过来,而我却生生的将他推开,趔趔趄趄的奔向那具尸体。
“爹!我来晚了!”我捂着还有些疼痛的小腹,痛哭着。
殷墨,你终是触犯了我的底线!
杀父之仇,是永远不值得原谅的!
我晃着我爹的身体,企盼着他能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让他知道,他的云锦还活着,他的云锦过的很好!
我推搡着,那老者的侧脸竟然露了出来,我的哭声顿时停住了。我将那人翻了过来,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我爹!
“夫人,这贼人难不成和你爹很像?
”秦暮也是一脸血污的问我。
如果说他不是我爹,可他如何知道我和我爹的暗语?又怎么习得我爹的字迹?而且,从背影上看,我这个做女儿的都看不出破绽!如果说他就是我爹,可他这长相,完全不像啊!
“云锦,这不过是有心之人设的陷阱!”殷墨的声音有些虚弱,“我知道,你想你爹,因为他是这世上最疼你的人!可这个人不是你爹!如果单是背影长得像,也无可厚非,可偏偏他刻意的去学你爹的字迹,还知道你们的暗语,那这个人的出现就不一般了!”
“你怎知他刻意去学我爹的字迹和暗语?”
殷墨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染了血的字条,果真,还是我爹的字迹,强调着我,申时一定要自己来赴约!
“如若他真是你爹,又怎么会设下如此的埋伏?你可是有孕在身啊!”殷墨的表情很是委屈,他想向我证明,他杀的这个人不是我爹!
呵,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好讽刺。
自己亲爹的祭日没有烧过一张纸钱,还不如个曾经被他救下的小太监!眼下,我连自己亲爹都能认错!我这是怎么了?我失落的坐在地上,
任凭风吹动着我的发丝。
“将军,夫人,我们赶紧回将军府吧,一会儿唯恐会有更多的追兵!”秦暮将我抱了起来,而娜迦搀着一身是伤的殷墨。
幸好,这一路很顺利,再没见到过伏击。
进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