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哎哟一声脱下了衣裳,撩起衣服,肚皮上竟然有了一个血点,还在不停地冒着血珠。
娜迦慌忙将衣服拽过去,细细的摸着,竟然一个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哎哟,这,这是哪个挨千刀的!缝了衣服,忘了针!郡主,没有扎到小公子吧?”
“怎么了?老远就听见这屋子里咋咋呼呼的。”殷墨这个时候恰巧进来,嘴里呵着白烟,搓着手。
“将军,你快看,这个粗心的裁缝,竟然扎到了郡主的肚子!”娜迦把那根针拿给殷墨,又紧忙跑过来撩起我的衣服,肚皮上还有个血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小公子!”娜迦左顾右盼的看着。
殷墨皱了皱,脸色有些黑。
我撂下衣服,“他哪有那么娇贵,不过是扎了一下而已,看让你说的!”娜迦一听撅了撅嘴,“你都这么大的月份了,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娜迦说的对,你快要临盆了,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他轻轻的抚了抚我圆滚滚的肚子,“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娘了,谢谢你,没有放弃他!”
他搂了搂我的肩膀,“你给了他生命,那么,我就要给他一个
家。从此以后,我看谁敢欺负我最宠爱的两个人?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娜迦抖了抖那件衣衫,我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殷墨指着外面,“出去抖,新衣裳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灰?”殷墨全然的不满!“娜迦,这件衣服谁做的?把她家裁缝找来!衣服里有针不说,竟然还如此的脏!难道都不知道浆洗之后再送过来吗?”
突然,我竟觉得有些眩晕,一个趔趄没站稳,幸好一把抓住站在一旁的殷墨,才没有摔倒。
“怎么了?”殷墨有些慌张。
他扶我起来,可还没等站直,腿再一次的软了,殷墨将我抱住,顿时慌了神,“怎么回事?”此刻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了,眼前的殷墨,变得有些虚无。
渐渐的,我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有知觉之后,虎口处隐隐作痛,肚子上针扎的一般疼。我想要去摸,却被人一把拽住手,按在一旁,肚子闷闷的疼。
隐隐的,我听见有人在说话,“将军,老夫已经尽力了,如若这针灸还不能止住血,那恐怕就保不住了!”
“什么叫保不住了?”殷墨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屋子,“我的妻子,我
的孩子,必须都要给我保住!一个都不能少!”
“将军!”那人带着哭腔,“老话常说,七活八不活呀!眼下这夫人八个多月的身孕突然见红,不是好兆头啊!将军还是早做决定,如若真是出了意外,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
殷墨立刻接上话,“保大!必须保大!”似乎他想都没有想过,便脱口而出。
什么七活八不活?什么见红?什么保大还是保小?
我的孩子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会见红呢?我为了他宁愿顶着未婚先孕的名声,为了他,想要和他爹重归于好,为了他,我宁可数月足不出户,就为了他的平安降生!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不保他?为什么?
“大夫……”我虚弱的睁开双眼,见满屋子的下人,各个诚惶诚恐。
“将军,郡主醒了!”娜迦惊喜的叫喊着,殷墨冲到我的床边,“云锦,感觉怎么样?”
我抓着他的手,“我的孩子怎么了?明明之前都是挺好的啊,怎么会这样?”殷墨垂了垂头,“你晕倒之后,就开始见红,城中大夫手足无措,说
你是碰了落胎的东西,保不住了!”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
“为何会保不住啊?”我大声的质问殷墨,“明明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啊!”
他沉默了片刻,我捉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殷墨,我告诉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为他顶住了流言蜚语,为他顶住了层层压力,甚至是别人的指指点点,我嘴上说不在乎,可我又怎能不在乎?但是为了我腹中的这块肉,我连脸都不要了,你又凭什么说不要他!”
“我是他亲爹,我怎么可能不要他?如若我不心疼他,又怎么可能求着你留下他,别伤他性命!可是现在没办法啊,要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我只能选择你,你若没了,我和孩子还怎么在这世上独活?你若没了,我还要他做什么?”
殷墨的眸子里,通红通红的,含着泪,“你若因为他丢了性命,我会恨他一辈子的!在这世上,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是啊,郡主,孩子还可以再生,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娜迦在一旁劝着我,可我始终无法接受,我怀胎十月的孩子,竟然在快要出生之时会出现这种事情!
殷墨一直把我们看护的很好,怎么会呢?
我抚上隆起的肚子,还能感受到他在里面动,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温暖的窝了,他一定也不知道,他爹为了保他娘,而放弃了他!足足十个月的供养,其中的惊喜与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不,我绝对不会放弃他的!”他将是我带来这世上的,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救他,不能!
“好!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殷墨对着屋外的侍卫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