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真的是丧尽天良了。
宫中太医多次会诊,无果。
许是那次生完默儿的月子没有坐好,伤了身子。许是,曾经害了太多的人,遭了报应吧!
于是,许多人,又开始打起了选妃的主意,表面上信誓旦旦的说是为了殷墨延绵子嗣,实际上,谁不想自己家的女儿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如果能为殷墨生下一儿半女,那便能坐上我这皇后之位!
乌日娜和我说,大臣屡次上书,皆被殷墨驳回。
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总有一天,他还是会选妃的。因为,群臣的压力,不是谁都能顶得住的!而这件事,他从未和我提过一个字!
哪怕是我不能生,他也从未怪罪又或者是埋怨一句。
想想,真是个笑话!曾经,我笑话薏宁不能生,屡次嘲讽她,而如今呢?我却成了别人嘲讽的对象!
造孽啊!
屋外阳光明媚,“皇后!”乌日娜像只小燕子一般冲进凤鸣宫,“皇后,奴才听闻,今日李尚书在朝堂之上,竟然自荐自家女儿进宫为妃!”我给花草剪枝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终还是有人提了。
我故作镇定的问,“皇
上怎么说?”他同不同意,都容不得我来反驳!
可如果他真的选择了她呢?
我便再也不是独宠了,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日后,与我分享殷墨的,会有很多女人吧。
怨不得谁,谁让我无所出呢!
如果真是那样,与其看着他宠爱别人,不如我眼不见为净!到时候,我便申请出宫,回我的将军府养老吧。
“皇上竟然发了怒!”修剪枝叶的剪刀又是一僵,“怎么了?是那李尚书的女儿不够年轻貌美?”
乌日娜夺过我的剪刀,“娘娘,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我并不言语,继续拨弄着花花草草,“真是白瞎了皇上对你的一片痴心!皇上在朝堂之上把那李尚书骂的狗血淋头,说他与娘娘的感情日月可鉴,即使娘娘不能生,也绝不会因此再娶别人!如若以后江山没人继承,他也可以禅让!他还说,皇位是小,他与皇后的感情才是最大!”
我听后虽是感动,可没有子嗣,始终会是他的遗憾!他虽嘴上不说,不过是怕我难过!
为了默儿,我死过一回。
如果让我知道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也许,我会再死一回!
“云锦?”
在我愣神的这一刻,殷墨已然进了屋子,而乌日娜慌忙将手中的剪刀放下。
“今日朝堂之上说了什么?”我一边给他宽衣,一边不在意的问。
他瞥了眼乌日娜,她低头出去,在外关上了门。
殷墨将我揽进怀里,“你这是又听谁乱嚼舌头了?我若不给她点厉害尝尝,是不是还要挑拨你我的关系?嗯?”
我甩下他的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别乱说!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心里对你可是透明着呢!”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
我绕到他的身后,替他捏了捏肩膀,“皇上,不如,选妃吧。”
曾经,在扶云殿上,他也是这般的劝阻我的。因为,他不想我为难。而如今,我也不想他为难,更多的,是不想他老了都没人送终。
而我,不过一抔黄土,埋了便罢了。
“我不选!”殷墨的话里,带着些生硬的倔强。“我这辈子的妻只有你一个!我在你的面前发过誓,永不纳妾!如若我违背誓言,那些曾经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男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还有,沈诺……”
我知道,他一直对我们成亲之日,那阵
吹翻我盖头的风,耿耿于怀。
虽然他嘴上不说,可他的心里一定在不住的猜测,这个化作风,想要看我最后一眼的,究竟是谁?
“皇上,沈诺已然死了很多年了,莫要再提及他了。你不能因为怕失去我,而让你的皇位不能无人继承啊?”
他倔强的转过头,“你可以禅让给我,难道我就不能禅让给个有德之人?在你眼里,我是个把权势看的如此重要的人?再者说,我所有的一切皆是为了你,你让我怎么能不怕失去你?若不是你以死相逼,我甘愿卸甲归田,只要能与你双宿双栖便好。”他的态度是那般的坚定。
他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见到柔弱无助的女子就会心生怜悯了。看到他如此坚决,我也便不再多言。
一过,便是数日,殷墨将那个引荐自家女儿的李尚书,找了个借口,调去了蛮荒之地,而他那引以为傲的漂亮女儿,也被殷墨指给了朝中一个大臣家的儿子!免了她的念想!即便如此,大臣们还是轮番的进谏。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招架不住的。
那一日,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殷墨不知从哪个国买来的珍稀花草
,非要让我去御花园长长见识,我领着乌日娜赶去御花园,矮树丛旁有两个宫婢轻声嘀咕,“哎,你知道吗?刚才皇上在御花园里等娘娘的时候,看着紫悦愣了好半天呢!那眼神,绝对是对她动心了!还故意找她攀谈了许久呢!”小宫婢嬉笑着,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奇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