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商动心思的人,自然也包括了苏家。
可苏家却不想让苏月兰抢到这皇商,这功劳太大。
等她抢到皇商再把她赶下去,这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些,难免会挨别人的骂。
所以上次苏家才使了些小手段,先是查账想撤了她,然后启用李掌柜,让苏月兰缺席会议,在织造局那边留下一个坏印象。
可苏家没有想到的是,宁河的名气实在太大了,这些小事都被传了出去。
虽然有不少人说苏月兰凶悍,但也有不少文人才子骂苏家卑鄙无耻,下流奸商。
搞得苏家都不好继续对苏月兰下手了。
也好,继续对付苏月兰会挨骂,等苏月兰成功拿下皇商之后,再把她撤了,也会挨骂。
都是挨骂,那为何不选择后者?
苏月兰既然有这个能力,那就让她再为苏家献出一份力量!
这段时间以来,宁河时不时的就要做错一些事,然后由苏月兰出来收拾烂摊子。
搞的苏月兰手忙脚乱。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为大家提供了不少的谈资。
这年代的大才子,就跟明星一样,古人也有八卦明星私事的爱好。
……
这天,张晏兴结交了一个十分投缘的朋友,并把他带回了家里。
这人说是从杭州来江宁做酒水生意的富商,开口要买下张家所有多余的织布作坊。
想要改造一番,用作酿酒。
张晏兴知道,自家的作坊投资算是失败了,此时,有人想要接下烂摊子,他自然是十分开心,这也算是为家族立了大功。
张家家主张远,和张家大公子张晏正此时正在书房商议。
“父亲,你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吗?”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觉得不对劲?”张远问道。
“怎么总感觉对方目的不单纯,……我也说不上来。”张宴正微微皱眉道。
“卖给他!只要他买了,给现成的银子,管他有什么目的,那都不关我们的事了,若是不卖,我们投入的十万两银子就全打水漂了。”
“可万一岁布的数量不会减少呢?我们现在把这些半成品的作坊卖掉,不是很亏吗?”张晏正说道。
张远想了一阵,开口说道:“这个可能性非常小了,你看,
十大布行,这段时间内,起码有八家对皇商动了心思,这些家族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如果所有的消息都指向同一个结果,那基本是错不了了。
剩下的两家估计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抢不过,不想白费这功夫。
最重要的是苏家,当初就是苏月兰最先知道岁布会翻倍的消息,说明她消息十分灵通,
而她现在还在努力的为这件事情走关系,说明这件事是真的有利可图。
而苏家区区第六的实力,若是岁布数量如此大,他们是根本吃不下皇商的,
即使有了苏月兰的那些布置,还是很可能会被撑死,所以我觉得……
今年该是不需要缴纳岁布了,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应该有九成把握,但怕就怕那剩下的一成啊。”张晏正有些担忧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张家也不是承担不起后果,你忘记了我们是在哪起家的了吗?”张远捋着胡须笑道。
“父亲是说歙州??”张宴正眼睛也顿时一亮。
“没错,我们这些年虽然在江宁发展得好,但当年,我是在歙州起家的,现在那边还有着一片基业,
好好收拾出来,加上江宁这边,也能织出这十万匹岁布,即使是那一成最坏的情况,我们也能应付,只是成本大些而已。
那些半成品的作坊若是不卖给那人,以后想要找人接手,可就难了……”
“那我们就卖给他吧。”张晏正见父亲如此分析,也是做下了决定。
两人一同去到会客大厅,见到了那个穿着华贵的中年人。
“员外欲买下我的那些作坊,不知愿意出价几何啊?”张远行了一礼,笑道。
“不知张老板投入几何?我们既然看中了张老板的地盘,自然是先以张老板说的价格为主,不能让张老板吃了大亏不是。”中年人笑着说道。
“十五万两白银。”张远报了一个数。
“哈哈哈,真是无商不奸啊,张老板这个价报得有些多了吧?依我看,你的投入顶多这个数!但是,我只出这个数!”
中年人先后摆了两个手势,分别代表十二万两和六万两。
这个报价直接让张家父子有些脸黑。
张远苦涩的笑道:“彼此彼此,我看员外比我还要奸得多啊,你这一张嘴,
短短几句话,就要砍我九万两白银,说是一字抵千金也不为过啊。”
“张老板说笑了,是你们赚了六万两才对,这个投资你们已经失败了,能卖多少钱,就赚多少钱,
我自然也是要赚一些钱的,不过却比你们要少赚些,若是我十二万买下这里,为何不自己新建酒坊?
买了你们这个地方,我还要花银子改造,那也是需要钱的,你们说是吧??”中年人缓缓道来,颇为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