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蔡婆婆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曾经两人之间的事,没人比蔡婆婆更清楚了,如今物是人非,两个人还是这两个人,却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甚至不应该有过多的交集。
蔡婆婆拉着沈六坐下,给他拿果子茶。
沈六见此忙摆手不让蔡婆婆忙活,“婆婆,快别忙了,我又不是外人。”
这些年,沈六与蔡婆婆之间情同母子,蔡婆婆笑笑也就坐下了,问了一些沈六的现状。
沈六自不会与蔡婆婆说家里的事,只道一切都好。
沈六这天留宿在孟家的院子里,他心里有个私心,这样离子夏也更近一些。
如今他能的,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感觉着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却不会再有任何的交往。
再见面,也只能淡淡的问一声好。
这一晚,沈六都没有睡着,不止一次在院子里徘徊,看向那早已熄了灯的院子。
次日一早,早早沈六就起身去跟蔡婆婆道了别,而后离开了江城。
他没有跟子夏道别,而是直接就离开了,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这颗心。
而子秋回来后,就在家里看到了红倚父女。
自从那时,几个就留了下来,
刘氏心善,待他们很不错。
苏父的身子经过孟大人的调理好了一些,能在院子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而红倚也与春子订了亲。
听说这样,子秋只是笑笑,却也为他们高兴。
红倚父亲的病,子秋看过,虽然如今看着还好,但他的身子亏空严重,能活多久,没有定数。
似乎知道自己的情况,苏父虽是每日里笑容满面,却是一直催促着红倚快快与春子成亲。
如今子秋也回来了,苏父催的更急了,婚事也就直接定了下来,下月初。
本来两人早该离开齐家的,但是因为没成亲,也不好就这样搬过去,便打算等着子秋回来,再成亲。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这天,红倚来找了子秋,两人没有什么矛盾,自然也不会冷面相向,子秋冲他点了点头,问她的来意。
却不想,红倚突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子秋微微蹙眉。
红倚郑重的叩了个头,而后才抬起头来,“夫人,这是你该受的,你对我们父女的恩德,红倚这辈子不敢忘,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父女的重逢,谢谢你,你是我的恩人。”
原来是这样,子秋脸色缓和了些,“好了,说这些做什么,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快起来吧!”
把红倚扶起来坐下,子秋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红倚脸有些红,笑的却是有些羞涩,“爹说下月初成亲。”
下月初啊,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了,子秋也为她高兴,“挺好,以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难事就开口。”
红倚的婚事定下了,在齐家办,齐家虽然不是她的娘家,可也差不多,刘氏很喜欢红倚,自然把这事包在了身上。
她的嫁衣已经绣了过半,早就开始准备了,刘氏上下张罗,该送的,该买的都准备了,更是亲自给红倚准备了一副头面。
如今齐家不似从前了,不缺银子,刘氏也大方,再不然,这半年红倚帮了她不少,两人的关系很是不错,刘氏甚至想要认红倚为义女,红倚自觉配不上,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边齐家准备着婚事,那边沈六也正赶往青城。
青城不算远,不过一日就到了,看着眼前巍峨的城门,跟京都也不遑多让,沈六驾了一声进了城。
在这边,沈六不识得什么人,但却听说前些日子孟大人
被接过来诊治,沈六打听清楚了地方,便找了过去。
孟行之正在屋里休息,听说来了个男人自称沈六,惊了一下坐起来,忙迎了出来。
虽然两人接触不多,但沈六跟蔡婆婆的关系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自然也同老妻一样,把沈六看成亲人。
沈六坐在厅里等了一会儿,就见孟行之急急出来了。
“还真是你啊,怎么来这儿了?”
孟行之不傻,沈家可是皇上那边的人,这里却是逸王的地盘,两方水火不容,他来这里,自然是有些怪异的。
沈六叹了口气,神情带了丝悲伤,“孟叔,跟你,我就说实话了,我也是没办法,我这次过来,是想投奔逸王的。”
“这话怎么说?”
孟行之直了直身子,这可不是小事。
“是这样的,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当年,竟是二叔害了我父母。”
沈六眼里含了泪光,“这些年,他瞒的死死的,霸占了我父亲的产业,想要拒为已有,本来,二叔待我如亲子,有养育之恩,这些身外物,就算送给他又如何,可他竟是想要害我性命,我不得不跑出来,在京都,就一定会落入他的手里。”
沈六声音淡淡
的,但听在耳中,却是让人有种淡淡的哀愁。
孟行之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想投奔逸王,打算拿回你家的东西,打垮沈家?”
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但总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