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柴世宗……”说到一半,佟薛松忽然明白了什么,双眼瞪圆,仿佛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周兄弟,你该不会认为这是柴窑瓷吧!”
这话一出,立时惊呆了所有人。
尤其是那俩鉴定的老师傅,一脸的不可思议。
“没错,就是柴窑!”周鹏笑道,“传说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柴窑瓷的踪迹,当年赵匡胤不仅将柴窑瓷全部损毁,甚至还将窑厂关停,遣散了窑工!”
“但真的就一件都没留下吗?”
“无论是元代、明代、清代,甚至是之前的两宋,都有记载柴窑瓷的出现!”
“只不过这种东西真的太少,让人难以见到!”
“但是,我曾很有幸见过一件,故而今日再见立即明白究竟是何物!”
“所以这件东西,我认为是绝对的柴窑瓷,没有问题!”
周鹏说着自己的观点,却没有一句在正点上,说的只是历史和推测,可关于鉴定的证据却一个字都没有讲。
甚至于所谓的曾经见过,也是胡诌。
周鹏之所以能推断出这件瓷器的来源,完全是邪眼的功劳。
再加上这瓶子的特点,综合推断出来的。
“佟兄你没见过柴窑瓷,自然不会往这上面去靠,甚至心中觉得柴窑瓷早就不复存在,也难怪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周鹏说道:“再加上柴窑与汝窑,都是皇家御制,多少有相似之处,才让你不自觉的想到汝窑。”
周鹏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可是听完这些话,佟薛松一众人还是那般无法相信的模样。
“不可能!”
忽然,那两个鉴定老师傅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你说这是柴窑瓷,可你讲的都是猜测之言!”
“这件东西根本就是汝窑的试品,绝不可能是柴窑瓷那种早就不复存在,甚至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过,不过是人们谣传的东西!”
无怪乎那老师傅会有如此的结论,甚至有些较劲的意思。
毕竟佟薛松在他们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输了,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信仰崩塌。
而且柴窑瓷也的确没有人见过。
周鹏所说更没有能立住脚让人信服的证据,难怪他们反驳。
“周兄弟,他们所说也同样是我的疑问。”佟薛松苦笑,“你说这是柴窑,总得说出让我们信服的理由来才行。”
没有证据,说破大天都没人会相信。
而周鹏也早已经料到此点,心中早有对策。
“当然,我如果没有证据,又岂乱说?”
周鹏指了指那个小四方瓶。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柴窑瓷的四个特点,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这青如天,自然不必去说,汝窑瓷的天青色便是如此,这瓷器虽然不是汝窑瓷的颜色,却更能表达那雨过天晴后晴天的变化!”
“仔细看这间瓷器釉面的颜色,乍一看的确是统一,但随着光线的折射角度不同,颜色也在发生着微微的变化!”
“这就是与汝窑瓷那统一的颜色不同之处。”
“同样,如此不均一的颜色,不仅反映出当时技艺未达到宋代汝窑瓷的登峰造极,也更能显示出两者的差异!”
“而且,我认为,此点才是真真正正的‘雨过天晴’之色。”
周鹏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转动这小四方瓶,果然在灯光不同角度的折射下出现或浅或深的青色。
“咱们再看器形,修长且有种皇家的气质,让人觉得着迷却又不腻烦,更是符合那个时代柴窑瓷的‘细媚’器形!”
“底足是黄色的化妆土,是典型的‘粗黄土足’,也符合那个时候的特征!”
“至于你说的底足是北宋状态,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北宋突然间就转变成了这种底足?却没有记载何时过渡?”
“柴世宗在位不过十几年,时间太短,导致人们分辨不清,但仔细观察还是有所区分,这里我就不细说,大家待会儿自己查验便知。”
“然后便是明如镜!”
“釉面的明亮,相信你我都能看的出来!”
“这毕竟是出土之物,在土壤环境的腐蚀下,多多少少都会有所腐蚀,但一千多年下来,这瓶子却如同新物一般,可想当年究竟如何,怕是真就如同镜子一样,可观人影。”
“至于薄如纸,这点更简单了!”
“这件东西是老的,这是大家的统一观点!”
“在这个观点下,咱们找个卡尺,一测便知,或者找个称,给它称称重,也就清楚究竟薄到何种程度!”
“其实,你我上手掂量,甚至是肉眼观察,就已经明白,剩下的根本就是多余之举!”
“最后,声如磬!”
“后期的瓷器,尤其是明以后,敲击都会发出脆亮的声音,这一点在宋代瓷器上很少出现。”
“可是这件,你们听……”
周鹏说着将那瓶子拿起,屈指轻轻一弹。
当!
清脆之音传来,甚是悦耳,完全没有任何的暗哑之音,甚至绕梁而行,久久不散。
“这就是皇家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