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知己,这两个词好像再也不会出现在她与冶伽之间了。
自从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她们之间好似便好似隔着一道永远越不过的高墙。
正愣神,习凌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侧:“深更半夜,为何不去歇息?一路上你跟着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受了不少苦。”
“突然能够舒适的休息了,反而睡不着。你是不是也这样?”安桐转过头,对他咧着嘴笑了。
“是啊!大战就要开始了!”
安桐皱皱细眉:“难道你会怕吗?”
“嗯?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不不不,你有怕的,你怕倾皇死!”
听到这话,习凌愣了一愣:“或许是吧!倾皇对我有恩,我就是想帮助他成为统一天下的霸主!”
“呵!你忠于倾皇,我忠于国师,还真是有缘。”
习凌转头看向安桐,看着她月光
下的容颜,黑发随风飞舞。突然之间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好像已经……
“你怎么了?”安桐见习凌久久不做声,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额,没什么!早些回去歇息吧!”习凌对她笑了笑,转身回营。
安桐瞧着他的背影,皱着眉有些许不解。这家伙今日怎么怪怪的?
……
西和牧一夜未归,霄王心中已经起疑,不过西和牧本来就是他送过去探敌方对此次大战的态度,因此并不怎么在意。
反而是冶伽,她一有空闲便待在河畔边,望着辛古军驻扎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此事已经在军中掀起了一阵流言蜚语,可不能再让她动摇军心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
营帐里,炉子还在往外散发着暖意。在中毒之后,冶伽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就如安桐和墨尧所说的,复
活之术并不是完美无缺的。更何况,她还复活了三次。若她想像从前一样征战沙场,已是不可能。
她独自坐在书桌前,手中正翻看着一本古旧的医书。这本医书在征夜部流传上百年,上面很多字都有些看不清了,不过她看过那么多医书,看着前后的字还是能猜出一些的。
霄王掀开帘帐,从外面走进来。见冶伽看得入神,便没有打扰她。转身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过了许久,冶伽才终于从医书上移开目光。刚抬眼,愕然看到自己不远处坐着一个人,还不免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进来许久了,见你看得入神,就没打扰你。”
“额!是有什么事吗?”
“听侍候你的人说,你近来吃得越发少了。是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冶伽摆摆头:“我很好,没什么
事!”
“什么事情不要逞强,都可以告诉我。”
“嗯!你昨日派去辛古军的使者回来了吗?”冶伽心里清楚,即使使者回来了,告诉了霄王一些情况,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但是她迫切的想知道倾皇的情况,因此还是忍不住一问。
霄王摆摆头:“没回来!”
“倾皇将他留在辛古军营了!”
“应该是吧!不过那人我并不在意,他想留下就留下吧!”
冶伽扬唇一笑:“你根本不指望他能谈个什么出来,也不指望他能探听什么。”
“你说得对,这一仗没有回转的余地了!”霄王俯下眼帘,心中多了些忧虑。
“这不是早就已经确定的吗?倾皇是不会放弃的!”
“他会将你抢回去,踏平征夜部!只是我们眼前这条河,可不容易过。只需要守在这里,多派一些探子,看着四面,就可以了
!”
冶伽抿抿薄唇没有说话,也等于是默认了霄王的话。
霄王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冶伽一眼,转身离去:“早些歇息吧!”
冶伽埋下头来,拿起医书接着看。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担忧着倾皇。
次日,经过商议之后,辛古军队中便已经开始派出小支军队分批过河。第一日五十人,第二日一百人,以此类推。
每次士兵过河,墨尧都亲自带他们前往,前方先有探子探路,在确定没有敌军探子之后,才会开始行动。这件事情进行得十分隐秘,征夜军根本没有发觉。
只是几日过去,霄王的心中开始犯起嘀咕,倾皇的大军已经驻扎在高山上,却没有任何迹象要攻过来的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防范,霄王下令,多派出人手,严守浮水河畔,并且又加派了不少士兵,将巡逻扩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