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
伴随着卫兵大声的吆喝声,大厅内哄乱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所有粮商同时回头看向姚腾。
尽管大家早就从各个渠道偷摸了解过姚腾,但看到了本人时,还是被狠狠的震撼到了。
中等偏上身材,面容清秀。
若是不仔细看,就和街边的路人没什么两样。撑死了也就是比路人白净一些。
唯一让人能印象深刻的,也就是那双不弱于老狐狸的狡黠眼睛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特点。
“这就是姚腾?怎么这么普通。外面不都把他说的跟圣人似的么?”
“就是,而且这年龄也太小了吧,看着还没有我儿子年龄大呢。”
“这毛头小子真是那个带领几百个泥腿子就夺下朔州郡城的太子姚腾么?”
粮商们窃窃私语,彼此间满是惊愕。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姚腾,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见面不如闻名了。
“草民钱明,见过太子殿下。”
短暂的诧异之后,钱明第一个拱手抱拳。
其他粮商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抱拳见礼。
“草民赵德柱(孙盛安金亮),见过殿下。”
姚腾乐呵呵的:“诸位无需多礼,只当是在自己家便是。”
“父皇正在处理政务,一时间无法脱身。所以,小子特来招待诸位,还请诸位莫要在意。”
一群人纷纷说着虚伪的客套话。
简单的寒暄后,众人分宾主落了座。
二十家粮商谁也没有先说话,要么是抬头看着天花板,要么就是低头看着鞋面发呆。
他们不说话,姚腾倒也真能稳得住气,端着茶杯在手里把玩着,脸上始终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一时间,整个大厅中气氛诡异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德柱最先忍不住了。
本身他脾气就急,再加上还准备了王玄敢这样后手的他,总觉得姚腾那笑是对着自己的。
就仿佛,姚腾知道了什么似的。
因此,他看向自己的至交好友孙盛安,不断的眼神示意。
孙盛安是知道赵德柱计划的,他的紧张,不在赵德柱之下。
见赵德柱暗示自己时,孙盛安本不想做出头鸟,但架不住赵德柱的凌厉眼神,最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拱手冲姚腾拜了拜。
“殿下。”
姚腾这才装作后知后觉的样子哦了一声抬头:“哦,是孙掌柜啊。抱歉,刚在想事情走了神。不知孙掌柜有何见教?”
孙盛安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赵德柱,不得已硬着头皮:“不知陛下邀请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呢?”
孙盛安这一问,其余粮商的注意力全都投了过来。
姚腾很随意的咂了咂嘴:“啊,其实也没啥事。义军入城八日,父皇总说还未曾与各位掌柜的见过面呢。难得今日得闲把大家聚在一起,总是要亲近亲近的嘛。”
亲近亲近?
众人心说你骗鬼呢。
就你们父子俩推行的那些政策,哪一个不是替老百姓撑腰,哪一个不是对付我们粮商的?
大家心里不屑,但面上却还是要装出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来人啊。”
姚腾喊了一声。
门外走入卫兵。
“去,通知膳房。上酒菜来。今日,我要与诸位一醉方休。”
“是,殿下。”
卫兵转身出去,前后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门外就毫无征兆的飘来一阵浓烈的香气。
原本在大厅里与姚腾虚与委蛇各怀鬼胎的粮商们,同时停下了虚伪的笑容与不走心的客套。
大家纷纷转头向飘来香气的门外看去。
二十双眼睛注视之下,后院的寇大叔带着几个助手,搬着一个铜皿走了进来。
而大家闻到的那股浓香,正是从这器皿之中发出的。
“这个味道…是四季春!”
粮商中,最是爱酒的金亮立刻发出惊呼。
其余人闻言,纷纷诧异。
什么,四季春?
不对呀,四季春大家不是没见过,压根就没有这么香过。
姚腾笑着鼓掌:“金掌柜果然厉害。这都能闻出来。”
金亮讪讪一笑,却又皱眉:“殿下,不对啊。四季春草民家中也有不少,可即便是二十年份的陈酿,也不似这般香气四溢啊。莫非,殿下这酒,是百年份的?”
姚腾笑了,一招手,寇大叔令人将铜皿放下,并取出来酒具给金亮盛了一盅。
“金掌柜尝尝不就知道了?”
金亮闻言,眼前一亮,刚想说谢接过,就被旁边好友给拉住了。
“老金你疯了,万一酒里有毒怎么办?”
金亮看了一眼好友,又看了一眼寇大叔递过来的酒,脸上尽是不舍之色。
往上看,姚腾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见此情形,金亮牙一咬,道:“义军信用在外,太子又是至善菩萨。又岂会做这种鸩酒待客之事?”
说着,他推开好友的手,端过来酒,仰脖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