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兄妹两个离去后,毛浣纱立刻就翻脸了。
“拿我的钱送给外人,太子殿下,你可真慷慨啊。”
姚腾低喝道:“别闹,那两个人来路不一般。”
毛浣纱就阴阳怪气:“是不一般,殿下都开出一千文的条件要招揽他们了,能是一般人么。毕竟现在参军也不过五百文罢了。你说是吧殿下。”
姚腾颇有些无语。
参军确实只有五百文不假,但入伍后,衣食住行自己全都包了。
不然真以为自己出几个政策,百姓就削尖了脑袋往军营里跑么?
屁,打铁还需自身硬好么。
若没有这些丰厚的物质条件顶着,自己说出花来百姓也不会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光画饼不让吃,能换来几个真心实意?
每个月除俸禄额外配发的粮食先不提,光是那一天三顿肉,就足够让大多数百姓为之疯狂的了。
要知道在大景,肉可是稀罕物,许多百姓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顿肉。
这东西产量低价格高,这才二十天左右,太守府的小金库就已经让吃干了。
若不是钱明赵德柱他们支援,太守府连每天过日子都难。
没办法,义军训练时间短,经验不足。吃肉是姚腾唯一能想到快速提升他们身体素质的办法了。
结果这么会儿,却被毛浣纱揪着小辫子不放。
他叹了口气:“你要是有你爹一半的智商就好了。”
毛浣纱又瞪眼:“你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看刚才那个女人就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么?”
“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还能有什么不对劲?”
“气质,气质啊大哥。正常人家逃荒来的姑娘,有她那样的气质么?出身贫苦的百姓之女,谁手上不满是老茧?刚才她向我作揖的时候,你看她那手光滑的。压根不像是个干活的人。”
“更重要的是,那姑娘身上的脂粉味可不是一般的货色。一个都沦落到逃荒的姑娘,还有钱用上等胭脂。你觉得现实么?”
“之所以如此,只有一个可能。”
“她是有目的的?”毛浣纱试探的问。
“你还不算特别笨。”
毛浣纱:“…”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歪头问姚腾:“你怎么知道她用的脂粉不一般?你还研究这个?”
姚腾顿时满脸尴尬:“咳咳,那啥,上次薛长生带来那俩花魁姐姐,用的也是同款味道的胭脂。”
毛浣纱白了一眼姚腾,转身就往里跑:“我去找鲁弼让人盯着她去。”
“回来。”
“怎么了。”
“没听王玄敢说么,鲁弼和之前挑出来的那些眼线不行。监视监视薛长生还勉强够用,对付这种人怕是要露馅。在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历之前,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那咱们怎么办?”
姚腾想了想,冲身旁卫兵道:“你去城北军营找二叔,告诉他立刻在四处城门设置岗哨。盯住了刚才那两个人。若是他们离去的话,第一时间来告我。”
卫兵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这就是你的办法?”毛浣纱问。
姚腾嗯了一声:“不然你有更好的主意?啧,早知道刚才不让王玄敢走了。至少有他盯着,也能更快弄清楚这两个人的来历。”
与此同时。
从太守府出来的兄妹两个直奔南城门。
二人还没靠近城门口,就看到了突然立起来的哨卡。
见此情形,男人有些慌了:“小妹,那些叛军怎么突然立哨卡了?咱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啊。”
女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后笑了:“看来,是咱们暴露了。”
男人啊了一声。
女子叹了口气:“女人啊,果然要被自己的爱美之心害死。去的时候,我就应该把脂粉擦掉。”
“跟脂粉有什么关系?”
女子懒得跟自己大哥解释,而是低头自顾自道:“不过这么一来的话,结合朔州百姓对叛军内部的评价,基本可以断定那个姚腾就是火烧虎头山的幕后主使了。”
说着,她就笑了:“这也算是一个有用的消息了。”
男人就有些着急了:“不是小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笑。咱们现在得先想办法出去才是啊。”
女子摆了摆手:“无妨,既然他不让咱们离开,那咱们就多待几日。咱们在暗,他们在明。说不定,咱们还能套出一些更有用的消息呢。走吧大哥。”
男人叹气,无妨,只能跟上女子前去。
…
百鸟县与朔州的交界处,十余匹快马飞速而来。
马背上,坐着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
连续半个月的赶路,让这些士卒都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在看到路边的一处酒肆时,这些士卒再也赶不动路了,纷纷冲带队的什长道:“大人,兄弟们连续赶路这么久了,都受不了了。要不咱们先歇歇吧。”
什长暴喝:“不行,朔州目前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你们怎么好意思说休息的?别忘了,大帅还等着咱们的消息呢。”
“可是大人,兄弟们实在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