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衡生气后直接离去,宋玉一时也傻了。
自打嫁入顾家,虽然偶尔被顾衡呵斥,可从来没这样冲她发过脾气。
一时间,宋玉心下满是怨念。
“顾景之,你这个小畜生,老娘要不想办法整治你,我就不姓宋!”
一直以来,她自诩有个做宰相的父亲,又有一个开国侯爵做夫君,他的身份比之那些开国公爵家的女眷也不遑多让。
谁想,竟然在顾景之这栽了那么大个跟头。
你顾景之坑了老娘几千两,还不肯将功名让给自家弟弟,我修儿只是发发脾气,弄了你一个朋友而已。
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值得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弟?
就算内卫府上报皇帝,你难道就不该为了自己弟弟,为了顾家多想一想?
忍一时之气又算得什么?
比起顾家的爵位,弟弟的前途,区区寒门子弟的朋友又算得什么?就算让你受点气又怎么了?
你和你那贱人母亲,不就是给我和我儿子当垫脚石的嘛?
现在好了,不仅小儿子没了官身,大儿子还在边境戍边,已经够辛苦的了,结果好好的侯爵未来也只能变成个伯爵了!
宋玉对顾景之的怨念,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
皇宫之内,一下发出三道圣旨,一道是相府,斥责当朝宰相宋璞。
一道是发往吏部,罢免了一个五品主事和一个四品侍郎,连带吏部尚书都遭到斥责。
最后一道就严重了。
宁侯府降爵,侯夫人宋玉被剥夺诰命,顾家三公子剥夺官身,永不录用,还当场杖责,打得血肉模糊。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百官府邸内……一片哗然。
消息落后的,纷纷在猜测到底什么事,怎么早朝的时候还一团和气,这下了朝才多久?斥责的斥责,罢官的罢官,降爵的降爵。
一个个纷纷跑到和自己相熟的官员府邸,可这一问之下,也没个所以然。
倒是一些消息灵通之辈,想到今晨在城门口发生的事,顿时一个个神色各异。
和宋家关系好的,表示忧虑。
和宋家关系不好的,大抵和顾家关系也不可能好,这一部分人都暗自冷笑。
尤其是一些公侯府邸。
宋璞仗着世家子弟的身份,本就看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又没文化的出身,做了宰相之后,更是处处压他们一头。
现在看到他和顾家倒霉,这心情不亚于三伏天吃了一整个冰镇大西瓜!
怎一个爽字了得。
……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开朝。
都察院的喷……啊不,是御史们就开始行动了。
只见一个须发半百的老御史跳了出来:“陛下,臣左都御史田镜文,弹劾宰相宋璞,纵容亲眷,以当朝宰相之名招摇撞骗,致使公器沦为私货,权柄私相授受,朝廷法令不彰……”
“……”
位列百官之首的宋璞嘴角一抽。
招摇撞骗?
你他娘的多少有点大病,这事儿皇帝都降旨骂人了,你他娘的还嫌老子丢脸不够,要在这朝堂上说事?
夏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波澜不惊地听着,还没等他开口,又有御史跳出来。
“陛下!都察院御史钟松,弹劾归远伯顾衡,纵容亲子,肆意插手朝廷运转,目无朝廷法度……”
顾衡比之他老丈人的脸色,丝毫不差。
尤其是归远伯这三个字,怎么听这么扎耳!
夏帝听了,虽说心里舒爽得很,不过他还是说道:“此事朕在昨日已经降旨处置,一应人员已受到惩处,就不必再议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夏帝话音刚落,又有一人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此事虽说一应人员受到惩处,然则此事过于重大!臣以为,事情的严重性绝非事情的本身……”
“区区一个权贵子弟,七品官员,便能够借用朝廷百官之首的威名,号令六部。”
“臣以为,此事足以说明,我大夏官员吏治,存在很大的问题!”
卧槽!
所有人一听,顿时就精神了。
就连夏帝也微微侧目,看清说话的人之后,他微微一笑:“魏玄,如你所言,都有哪些问题啊?”
“陛下,臣以为,宰相权柄过重,朝中人人惧怕,竟无人敢监督相权,这对朝廷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啊陛下!”
特么,果然不亏为反对宋璞第一人。
这魏玄太他娘的勇了。
那些个看热闹的百官,听了这话,无不佩服。
“魏卿……”
夏帝笑吟吟地说道:“此事宋相并不知情,再则,朕已然下旨斥责,想必宋相经过此一事后,必当吸取教训,严加管束府内亲眷!”
说着他扭过头看向宋璞,笑道:“宋卿,朕说的可对?”
“陛下!”
宋璞佯装痛心道:“此乃臣之过也,臣公务繁忙,平日里少了对家人亲眷的教导,致使亲眷枉顾朝廷法度,此臣之罪也!”
“想那顾修,不过七品官职,竟然打着臣的名号,干预吏部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