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可能是凤氏,她是多拿了那食盒一会儿,可她瞧着李忠贤盯着她就没敢下手,凤氏那傻子吃的没问题怎么会问?
八成是哪个烂嘴巴的贱婢瞧见了偷传出去的!
又或者是李忠贤?李老大看错了以为她下了药?
阿柯越想越不安,想去找爷解释又不敢,只能关着门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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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明弦次日一早,便被唤到了正院。
景玉正在饮茶,戴着整套的黄金头面,一身端庄明丽,气度非凡。
“倒是不知道,你原来也有些来历。”景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氏,“王爷很是疼惜你呢。”
凤明弦忙跪了下来,“奴婢微末出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起来吧,如今身份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先生个孩子。”景玉柔柔一笑,“王爷心疼你也是个良家子,并非自甘堕落,特许你回家去看看,晚上住一晚也不打紧,明日早上再回府。”
凤明弦眸子一亮。
她本就有不少事儿要办,正愁着那些隐秘事儿托婆婆不稳当,如今王爷这样吩咐,还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你好好珍重王爷的这份宠爱,以后好好侍奉王爷。还是那句话,身份都是次要的,只要你怀了身子,要什么都有。”景玉笑眯眯的握着凤明弦的手。
冰凉黏腻的寒意顺着景玉的手直往凤明弦心里钻,凤明弦强忍着恶心,柔柔的谢了恩。
王妃的赏赐比着王爷的略少了一成,也丰厚极了,另又派了个小太监,替凤明弦将东西送回去。
在恩赏上面,景玉从来都办的漂漂亮亮的,给足了王爷面子。
隔着窗户,景玉凉凉盯着凤明弦离去的背影。
“玉壶,你说这凤氏额角上的伤,怎么就好的这么快呢?”
一旁伺候的丫鬟也纳罕道,“是怪了。”
王妃玩着手中的茶杯,眸中一片阴鸷。
不管凤氏是真的走运还是别的什么,待生下孩子,她的命都不能留。
西跨院里,一片鸡犬不宁。
“你说!你给我说!王爷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抄诵佛经,就是因为我罚了那小贱人才故意刁难我!”李窈烟气得七窍生烟。
哪里那么巧的,凤氏摔了一跤,前院那边就送来了祈福佛经,说是王爷要她抄着静心给孩子祈福。
她倒是想撕了,可偏偏李忠贤跟看出来了一般,跟她说,若是撕了佛经,就专程去净影寺请来几个和尚,天天为她念经!
“静心?静的哪门子心?”李窈烟气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娘娘,您别动怒了,这会儿动怒,气坏了您的身子!”秦力忙上前劝抚,“那不过是一个侍妾,哪里值得爷对您动怒?爷可能当真看您心绪不宁,所以让您静静心。”
“我这是怀着孕,不然哪里轮得到那些小贱蹄子伺候爷?”李窈烟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滚,“那贱人如果怀了孕,必然是王妃的,贱人!贱人!”
“主子……”秦力笑着道,“您急什么,就凤氏那身子,能不能生的下来还是一回事呢。当初宋氏几个孩子都没了,她难不成是金刚铁打的身子,能逃得过您的手里?”
李窈烟一听便笑了,拿着帕子细细擦着泪,“是啊……生,让她生!我要叫她知道,怀了才是最可怕的事儿!”
她有两个儿子傍身呢,如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凤氏一个通房侍妾,怀了身子没了也就没了,哪里能和她比?
她倒是要看看,景玉到时候护得住护不住凤氏!
*
风明弦将金银细软都收拾了一个包袱,穿着新裁的衣裳,上了出府的马车。
她心事儿又多又重,一桩桩慢慢理清楚了再慢慢想。
下了车,便是刘府的大门。
刘府的人早看清楚了马车上的徽标,着急忙慌的便去通报开门了。
刘侍郎携着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凤明弦挑了帘子,独自走了下来。
“舅舅。”
见着竟是凤明弦回来了,刘侍郎满是意外,刘夫人更是满脸愕然。
“啊……这、是明弦啊?你不是去王府享福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啊?王爷可有跟在你旁边?”刘夫人探头探脑的看着,满脸不可思议。
“是王爷特意吩咐的,许我回家里看看。”凤明弦笑眯眯的放下手,刚好露出了袖子里的一段碧汪汪的翡翠镯子。
刘夫人看着凤明弦通身的气派,一时愣住了。
那整套的粉色浮光锦的衫子刘夫人早便想要了,只可惜一直有价无市,便是托了关系也要等明年春天兴许才有几匹冷僻颜色的了,头发盘的也是如今帝京时兴的样式,随意插着几个凤头钗,也是点翠的金钗子。
刘夫人眼气的不行,似笑非笑的道,“我就说我们明弦的模样好,送去王府定然有个好前程,舅妈可没说错吧?”
凤明弦笑了笑,“也是多谢了舅妈,明弦才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快进来说话吧。”刘侍郎压下了心头的骇异,忙让人进屋。
他心事忡忡,早上刚接了上头的公文,竟要将他派遣到南郡当差,那种蛮夷毒瘴之地是能去的吗?
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