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弦道,“爷是怎么了?为何忽然提起嫔妾的封位?嫔妾原本的心愿便是一直能陪在爷身边。有吃的,有喝的,有爷,就什么都好。若是爷悔了,嫔妾就自请让出封位,也不是什么事儿。”
“只是……”凤明弦慢慢道,“爷许诺,再也不要一个月不见嫔妾就好了。”
“傻子。”萧御看了一眼凤明弦,“你纵是不要,爷看着你被人欺负可怜兮兮的,也要想法子将这位子给你。如今,后悔也只是后悔给了你那么个拖累人的家世。
“等本王有了自己的封地,带你过去,你便是没有家世,也能得个不错的封位,不用担心有人欺辱。”
“凤家出了事儿?”
萧御冷笑。
“何止是出事。”
“上回他们来府里,我娘说了什么慕国公夫人填补放高利贷出息被查的窟窿要一大笔钱,不然就要蹲大牢……难道是没筹钱够?”
“若是真的只是没筹够钱倒是也罢了!”萧御气不打一处来,“前阵子怀庆府河患严重,淹了数百顷良田,数州县百姓无家可归。太子带人治水救灾,却让赈灾款凭空缺了近六百万两银子。”
“我一直知道太子并非治国之才,没想到他竟然糊涂至此,闯出这般大祸!”
凤明弦安安静静看着萧御。
萧御实在不该,在她这么个女眷面前,将朝事和盘而出。
若是寻常女子,定然会为家中人着急,偷偷传递消息。
也不知,萧御是疼宠她,给她这个机会救宗族,还是在试探她的心。
凤明弦自问,对凤家本家,没有什么心。
那边都是她祖父的嫡亲哥哥的后人,论理也算是堂亲,可是除了掠夺了他们家本就为数不多的家资之外,慕国公府对他们家人从来不闻不问。
自打认了她入凤家本家的籍,她便彻底成为了他们手中的棋子,为了更好的操控她,更是设计让她的母亲和弟弟嫁给了他们家奴才,在他们府上为他们做牛做马。
这样的凤家,她还真没做过倚仗他们的梦。
“嫔妾不懂那些,”凤明弦摇了摇头,“原也不过只是记个名,嫔妾自幼从未见过那些人,还望王爷不要因为嫔妾,误了朝事。”
萧御轻轻拉了拉凤明弦的手。
凤明弦进来后便一直拘着礼,回答也是毕恭毕敬,他兴许是吓到了他。
凤明弦顺从的坐在了萧御的身侧。
看到凤明弦,他心里窝着的火慢慢平复了,“此事等太子和慕国公回京之后再议。只是,父皇对太子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事儿必须出来个顶祸的。也不知到底是慕国公蛊惑的太子,还是其他当地官员的主意,若真的是慕国公,此事非同小可,慕国公头上乌纱保不住不说,就是慕国公府恐怕都要被抄家充公。”
凤明弦勾了勾唇。
萧御,总归还是帮着她出主意的。
趁着还有时间,让慕国公将此事做出证据推到怀庆当地官员身上,也算是个保全的法子。
毕竟她是凤家女,同根同生,又有着慕国公府庶出女儿的名头,论理法,她该称呼慕国公一声父亲的。
她于情于理,都该在萧御提点她之后,立刻写信给慕国公,让慕国公逃过此劫。
凤明弦垂着眸子,若有所思,似是当真信了萧御的话。
“爷——”
“怎么了?”
凤明弦轻轻钻进了萧御的怀中,“嫔妾谢谢爷事事为嫔妾着想。只是……凤家的事情,嫔妾实在不想再听了。”
萧御微微错愕。
这丫头,竟然没打算通风报信?
“爷,嫔妾不想帮着凤家,他们从未对嫔妾有过哪怕水米之恩,如今他们出事,若嫔妾去救他们,在皇上面前,势必将您牵连进去。王爷也说了。这事儿皇上知晓的,本来也会轻拿轻放绝不会伤筋动骨,何必把您牵扯进去保着慕国公府高枕无忧?慕国公于嫔妾算什么,爷才是嫔妾的心。”
凤明弦抬眸,认认真真道,“嫔妾决不要任何人,伤到王爷一分一毫。”
萧御从没想过,这个乖巧懂事又撩人心弦的小狐狸,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萧御唇角一勾,“倒是让你听明白了。”
“凤家回来,这次还不知要怎么纠缠臣妾呢。臣妾刚好身体不舒服,自请禁足月余。”
“有本王在,你有什么好怕的?不想见不见就是了,靖王府也不是他们慕国公府想来就来的地方。禁足?凤明弦,你是禁足上瘾了,不想见爷是么?”
凤明弦脸色羞红。
她是有不想见萧御的心思,毕竟她如今怀了身子,月份又小,怕府里生事端。
“早知道就偷偷写了信给慕国公府就好了,最好立刻让李忠贤知道了,好禁了嫔妾的足。嫔妾这几日身子不好,总是帮着打理中馈也蛮累的。”
听到这么一说,萧御想起来了凤明弦吐血的事情,心底满是怜惜。
这白净孱弱的身子,好像嫩芽一样,一掐就断。
“禁足到底是惩罚,你身为侧妃被屡屡禁足在府里也不好看。这几日宫里办宫宴,母妃刚好想念你了。王妃不便去,你以侧妃身份进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