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弦并没有反驳,而是谦逊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听从姐姐教诲。”
李窈烟只觉得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恶气出不来。
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罢了,就你那脑子能听懂就怪了。便是佛祖菩萨也不与蠢人议论太多,和你说话只是浪费口舌!”
等凤明弦转身走了,李窈烟才轻嗤一声,抚摸着肚子笑了起来。
她轻轻抚摸着肚皮,眉梢眼角都是欢喜,“晚两个月来就晚两个月来吧。你们这两个小家伙,真的让为娘好等。”
她在宫里头轻轻转着身子迈着步,一边慢慢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只是以前都只预备一样衣裳,如今你们两兄弟怎么分的过来呀?”
身边丫鬟笑着道,“主子,安胎药已经熬好了,您用了安胎药早些安置吧。”
“宣儿沛儿又有两个弟弟了。”李窈烟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笑吟吟的道,“本妃在府里,要有四个自己的孩子了!可景玉呢,她压了本妃一辈子,现在只能在深山老林里青灯古佛的熬一辈子年岁,养的孩子还是她最看不上的宋氏生的个天阉,这一遭,怎么看,怎么都是本妃赢了!”
“那是自然。”丫鬟奉承的谄笑着,“王妃也就徒有个名号而已,娘娘您啊才是面子例子都有的!王妃曾经贪污府里财产的事儿一旦出来,王爷必定休妃,届时您有四子,”
李窈烟轻嗔道,“算你嘴甜!”
她摇摇头,一脸胜券在握,“不着急不着急,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废了她也不迟,如今本妃还是要养好身子为上。”
说着,她又想起来了什么:
“王爷今日虽然忙,可等会儿必定来看本妃的,给膳房多些打赏,将王爷最近爱吃的新鲜菜都添些过来。”
“奴婢明白。”丫鬟匆匆转身出门便去准备。
李窈烟又不放心的叫住了丫鬟。
“罢了罢了,膳房做的总没有我亲手做的好。那些奴才哪里知道王爷到底喜欢吃什么,”她轻笑着道,“将小厨房收拾出来,本妃亲自下厨。”
*
凤明弦坐着轿辇回澜沧院的一路上,手里牢牢抱着小烨儿。
“主子,您小月子虽然坐完了,可要是严谨一些的话,还是要坐满三个月大月子才好。您这样一路抱着烨儿公子,明日手臂要疼的,可别不当回事啊……日后您想抱小公子还有的事时候呢。”小红不放心的劝着。
凤明弦摇摇头,“只有抱着他,我心里才踏实。”
她垂眸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好似又看到了淑妃体力不支晕倒时,孩子哇哇哭着掉在地上的情形,心不由又一次揪紧。
她也不想抱着孩子去宫里,更不想让自己的亲生孩子成为争宠的道具,可是竟然还是出了意外……
意外?
不,凤明弦可从来不相信什么意外,尤其是在深宫。
那地方可比王府要深不可测的多,一步行差踏错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一句话放肆忤逆了便是谋逆,全家连坐。
每个女人都是自家的天之骄女,有些落末的世家就靠着这么个妃子成了皇亲国戚,哪个女人不是腹有诗书、才情兼备。
淑妃不过就劳累了一二日,怎么连自己的亲孙子就抱不住了?
她细细思忖着,总觉得淑妃有些像中毒的症状……
而身边精通药理的人,除了府医太医,就是谢容了,谢容虽然从来没有明说过,可是言谈之中会不自觉的泄漏一二,听话知音,谢容对寻常香料药物一闻而知。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疲惫的额头。
李窈烟眼看着就要成为废子,日后要结盟的话,她最好的选择也是谢容了。
只是她真的有些不安谢容和定王的关系,不论是谢容、还是定王,总给她一种离经叛道的跳脱感。
她骨子里,到底还是没落世家骄矜又知礼的大家小姐,谢容在没嫁人之前……就与一个油嘴滑舌满眼色痞的老鳏夫玩出个娃娃——她真想着没没法评。
毕竟,定王在她眼里,是自己打他一个耳光,他都恨不得舔三口,多看一眼都能让他几个晚上睡不好觉的。
谢容家世既好、心机又深,才华兼备又通药理,怎么就……走出这样一步臭棋?
凤明弦蹙眉。
只能暂时将那些怀疑按捺下去。
宫里的妃嫔娘娘之间的斗争,却差点让自己的孩子遭遇无妄之灾,而她身为靖王侧妃,对宫中之事完全不知,就算想查也无迹可寻,只能徒留一抹猜测。
被废了太子的皇后,是绝对不想看到淑妃的亲孙子在皇上面前得宠的。
她眸中冰冷杀意渐渐泛起。
要杀她孩子的人,哪怕是帝王,她也有勇气弑君。
白云观。
“汝等当知,此八种苦,及有漏法……”
景玉轻轻敲着木鱼,低低念诵着经文。
身后,脚步轻盈的坠儿弗儿走了过来。
“今日赏梅宴,当真出事了。”坠儿轻声,“咱们宫里的人带了消息出来,说顺利在淑妃娘娘手里的香料放进了您调配的香料,混合着淑妃娘娘今日吃的酒,果然让淑妃娘娘犯了眩晕之症。可惜了,棋差一招,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