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弦呼吸一窒,抬眸看向了萧轼。
萧轼唇角噙着冰冷的笑意。
他听出了凤明弦的弦外之音,是有意将事情引向他醉酒闹事,引起的一场误会。
可……他并不想让自己身上沾染什么污点。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胡言乱语。本王可不认!”
萧御皱眉,“小四你发什么酒疯?”
萧轼打了个酒嗝,冷笑着看向谢容。
谢容浑身僵硬,不敢抬头。
“这个女人啊,还真会假装!明明今日她偷了我的汉白玉坠子。反倒诬赖我说我喝多了调戏她!”
“我没有!”谢容失措道,“王爷您真是喝糊涂了!睡一觉清醒清醒吧!”
“我可一点儿也不糊涂。”萧轼摇头晃脑的道,“你胸口戴着的汉白玉,可不就是我的。”
谢容伸手就将胸口的汉白玉坠子扯了下来砸在地上,“这是我娘家给我的怎么就是你的了!我才不要什么汉白玉坠子!”
被体温焐热的汉白玉坠子摔得四分五裂。
凤明弦瞧着她那贴身放着的汉白玉坠子,心底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难不成,这是二人定情之物?萧轼故意提起,好让谢容将东西砸了。
如果是那样,萧轼还真是太冒险了!
“二哥,你看!那就是我的汉白玉坠子!前几年我母妃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萧轼看着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坠子,沉默不语。
看来萧轼是真的喝多了!
“上回来皇兄的中秋宴会凑热闹,我就不慎丢失了我的汉白玉坠子,回头找的时候就看到这女人鬼鬼祟祟拿着我的东西在走,我上前索要她还偏偏不认!我气不过要理论,偏巧您府里的侧妃生孩子呢,唉——不然上回就拉着她到您跟前理论了。”
凤明弦听着萧轼情真意切,说的振振有词的话,心底忍不住也怀疑起来,难道真的是这么回事?她一直误会了。
就连她都满腹疑问,周美人和李美人就更是深信不疑了。
“德妃娘娘赏赐你的东西,你都能丢了!”萧轼冷道,“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呢?”
凤明弦满眸讶异,正在低眉思索的时候,忽然看见萧轼眸中一抹精光流过,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萧轼看着醉的厉害,“二哥,我母妃也死了,我正妃也死了,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就守着这玉佩过日子了。她还偷我的东西,我不高兴,二哥,你赔偿我!”
萧轼撒泼耍赖的缠着萧御,萧御一脸无可奈何。
德妃娘娘身子不好,早些年不幸染了天花去了,因着这病症厉害,萧轼竟连德妃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萧轼的正妃,又在避暑山庄,中了毒发疯暴毙……
萧御很是愧疚怜悯,毕竟那事儿,据查,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李窈烟。
是他害得与他最亲近的皇弟做了鳏夫的。
“来人,带人查验这玉珏是不是定王的。”萧御吩咐。
不过片刻,李忠贤回来的时候,便道,“回王爷,这玉珏,的确是皇宫内造的,上面有工匠印信,是否要进宫查问工匠。”
“不必了,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萧御淡然道,旋即看向了谢容,“你当真偷了定王的东西?”
谢容满脸慌张,“我……我……”
萧轼“哇”的一声哭了,抱着那碎了的汉白玉玉珏不肯撒手。
“好歹毒的娘们啊!她偷东西怕被人指认,还亲手砸了我的玉珏。”
凤明弦惊讶问谢容,“你竟然真的偷了人家的玉珏。”
谢容回不过味儿来,靠着墙,整个人都傻了。
她泪雨盈盈,看向萧轼,又看向萧御,只觉得说是不是的都要完了。
“不论如何。”凤明弦镇定道,“萧轼,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王府内宅拉扯一个深闺妇人,于礼不合!”
萧轼耷拉着眉眼,过了好久才道,“是,是我错了,二哥,对不住,是我错了……”
萧御并不想和醉酒的弟弟计较,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缓声道:
“是二哥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喝多了还在院子里丢了东西的。你身为定王,有什么事情万不能乱了分寸,当先思而后行,今日的形态到底成什么体统,传到了父皇耳中,你又该怎么自处?”
“是,皇兄说的事,都是臣弟的错。”萧轼连连点头,在皇兄勉强,乖巧的像只濡慕主人的小狗。
凤明弦心下冷嗤。
萧轼叹了口气,“罢了,只次一次。”
“那我的玉珏……我母妃走了的时候什么都被烧了,这东西是为数不多留给我的了。”
萧轼叹了口气,“我母妃那里有曾经德妃娘娘做的手绣,应该还放着,回头我让母妃翻来给你就是了,不要闹了。”
“谢谢二哥!”萧轼的狗尾巴摇的好像钢铁狼尾。
“罢了。吩咐膳房备下解酒糖,今晚你就睡在府里。”
萧御能够放下疑心,也是因为这个弟弟素来听话,有时听话的脑子不灵光,经常做出些不着调的事情来。
若是只是凤明弦说的那些,他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可是萧轼的话和凤明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