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瑾迟疑着问，“你以前，也这样抱过我？”
林墨用力点头，“瑾哥哥身上的味道，墨墨很熟悉。”
“你说的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林墨突然僵了一下，然后吓得又流出眼泪来，“瑾哥哥，墨墨真的不记得了……墨墨不是故意的。”
楚瑜瑾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部，“好了好了，瑾哥哥不问就是。”
林墨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从他怀中退出，继续坐到一旁背诗去了。
楚瑜瑾在内心里重重叹一口气，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不一会儿，内侍就来报午膳时间到了。
楚瑜瑾站起来，伸了一只手给林墨，“走，用午膳去。”
林墨乖乖地牵住他往用膳房走去。
楚瑜瑾觉得手心里的小姑娘软软的，乖乖巧巧的，像牵着一只宠物，与梦里那个充满了魅惑危险的妖女截然相反，又暗暗自嘲了一番。
用膳的时候，林墨发现了讨好瑾哥哥的方法之一是替他夹菜。
而且她是经过观察之后发现瑾哥哥喜欢的菜都会连续夹两次。
于是不等他夹第三次，她就会用公筷帮瑾哥哥夹到碗里。
然后她就得到了瑾哥哥的表扬，以及不那么冰冷的神
色。
她为此颇为得意了一番。
下午林墨睡了个长长的午觉后起来，楚瑜瑾已经去办公务了。她横竖没什么事，就又问宫女找了些话本子来看。
这种话本子，瑾哥哥见了总不会让她也背出来吧？
好在后宫娘娘闲时都喜欢无事看看话本子，要寻几册写得好的也并不是难事。
到了晚间快用膳时，楚瑜瑾回来了。
林墨在用膳时开心地同他说起话本的内容来，“瑾哥哥，我今日看了一本话本子，讲的是一个平民姑娘同皇族太子相爱的故事。这个姑娘心地善良，但却因出身不好，被宫中的贵人嫌弃不说，还被暗害了好几次，差点丢掉性命，最后连腹中的孩子都被害死了……真是可怜。”
楚瑜瑾黑了脸，“以后少看这些话本。”
林墨不解地问，“为何呀？这话本写得凄婉，若是将其搬上舞台在宫中排演，肯定很受欢迎，也能解解闷儿。”
楚瑜瑾不悦地说，“这种话本在民间看看也就罢了，不得搬入皇宫。”
林墨嘟起了小嘴，太子殿下真难哄。
又不是真的，戏曲而已嘛。
楚瑜瑾突然有一瞬机警从心中升起，问一旁的宫女，“悦儿，这
些话本子你是从何寻来？”
悦儿连忙答道，“回太子殿下，是宸妃宫里的花颂。奴婢得了姑娘的吩咐本欲去往太书阁寻些话本，花颂恰巧也去太书阁替宸妃娘娘换些话本子，与奴婢碰上了。她说，这几本宸妃娘娘看了不下十遍，颇为有趣。奴婢便……便偷了懒带了回来给姑娘……”
林墨好奇问道，“原来皇宫中的太书阁，竟然也会藏有民间话本子？”
楚瑜瑾点头，“原是没有的，不过前些年，太后觉得实在无聊，便让人搜罗了天下的话本子来看，看完后觉得扔了可惜，便放在太书阁里存放。后宫的妃子若是想看，自然可前去借阅。”
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林墨似懂非懂，“太后……”
楚瑜瑾还没有理解她的表情，悦儿就在旁边说了，“太后娘娘就是太子殿下的皇祖母。”
林墨哦的一声点了点头。
楚瑜瑾看了悦儿一眼。
悦儿连忙行礼说道，“回太子殿下，林三姑娘天真淳朴，对于皇宫的一切都很好奇。”
楚瑜瑾眯起了眼，她当真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林墨却露出一丝庆幸的表情，“瑾哥哥，还好这话本诗集上的字我还记得，
否则……”
她吐了吐舌。
楚瑜瑾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顶，“幸好你还认得我。”
他吐出最后一个字，才惊觉自己用了“我”这个自称。
林墨却摇了摇头，甩开他的手，撒娇道，“都说了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语气自然流畅，楚瑜瑾也吃了一惊。因为他也感觉这一幕十分熟悉，好像真的曾经真实发生过一样。
用过完膳后，楚瑜瑾去处理政事了，林墨却拉着宫女悦儿，开始扮演起话本上的小生来。
原本应当在下午处理完的奏折，楚瑜瑾一直到深夜才处理完，回到寝殿内时发现林墨已经累得倒在贵妃榻上睡了过去。
悦儿战战兢兢地跪下说道，“林三姑娘沐浴后说要等太子殿下回来再歇息，奴婢拦不住，只好陪她一直演话本。许是实在太累了……”
楚瑜瑾点了点头，“你也辛苦了，下去吧。”
悦儿走后，楚瑜瑾将林墨抱回床上，自己也去沐浴更衣回来，然后默默躺了下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才起身，宫人欣喜地来报，说外头下雪了。
林墨匆匆洗漱完，欢欣雀跃地跑到外面去了。
楚瑜瑾摇摇头，
让人拿上大氅，一起到外面去。
果然外面是一片白茫茫银妆素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