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候妃这么一闹,倾城的心情却未受到影响,反而说开了也好,与候妃势不两立既成定局,她也不会纠结于心。她正看着眼前的花朵绽放,身后突然有脚步声靠近。她一回头,见是一名白须老者,提着水桶拿着水勺,正给花浇水。
倾城走上去攀谈:“您每日都给花浇水吗?”
老者不知倾城的身份,只是看到她的脸上遮着面纱,就说道:“后宫里娘娘众多,据说唯有太子妃终日以纱遮面,想来,您就是太子妃娘娘吧?老奴给您请安了!”他放下手中水桶,欲向倾城行礼。
倾城说道:“您年事已高,行礼就免了吧,况且,我现在已不是太子妃了。”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老奴在宫里数十载,见过的娘娘妃子不在少数,可如您这般随和不计较的却是少见。娘娘一定还会是娘娘的。”
倾城说道:“不知如何称呼?”
老者说道:“宫里有些年纪的喊老奴花叔,小辈的就喊花爷爷,主子们喊老奴花奴,没错,老奴是因花而生的,可以说,没有我不认识的花!”
“花爷爷,听上去就透着一股子亲切。”倾城说道:“那我就喊您花爷爷吧。”
花奴一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主子,还是喊花奴吧,听着舒坦。”
“花爷爷!”倾城坚持,问道:“宫里所有的花卉都是您栽种的?”
“没错,老奴带了徒弟,虽说个个手脚伶俐,可少了老奴,这花就开得不艳了。”花奴说道。
倾城说道:“如此说来,你对花草了如指掌,有没有毒也知道喽?”
“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毒的就会有没毒的,只要心正,什么都是好的。”花奴指着不远处的说道:“您瞧那边的文珠兰,还有曼
陀罗,那都是毒花,可花形漂亮,宜观赏,花通人性,你对它好,它们也会开得异常漂亮芬芳。”
倾城有种遇到之音之感,不免与他聊得投机,几乎忘了时辰。
对着小主子说话,花奴开始是拘谨的,可渐渐就打开了话匣子,甚至拿自己的私藏书籍与太子妃分享:“娘娘,这些书都是有关花卉种植与花卉特征的,若您喜欢,老奴送您便是。”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喜欢,看完了还是会还的。”倾城接过一本翻了翻,“呀,这里面的图案竟然栩栩如生呢。”
花奴嘿嘿笑道:“呵呵,让娘娘见笑了,都是老奴得空专研而画,有些花花形、花叶相似,容易混淆,老奴就画得仔细些,用以分辨一二。”
倾城对这些书爱不释手,连连翻看。
花奴说道:“没想到娘娘还是爱花之人,不妨由老奴谈谈花经吧。”
“好啊,愿闻其详!”
于是,花奴开始向倾城一一介绍满园的奇花异草,说得绘声绘色,有条有理。倾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赞叹声,不仅是感叹花卉的美丽,更是对花爷爷精通花卉的赞扬。
花奴显得尤为高兴:“哈哈哈,今日老奴真是开心,能与娘娘聊上这么久,眼看午膳时辰已过,娘娘还是回宫用膳吧。”
“也好,未时我再过来,花爷爷,您可要等我哦。”倾城越发亲切得说道。
花奴已经听惯了她的称呼,宛如老友:“好,老奴等着,娘娘纡尊降贵,难能可贵啊。”
倾城笑道:“我已将您当爷爷看待,您也别对我见外了。”
“宫里耳目闲杂,该有的礼数千万不可少的。”花奴说道:“老奴可不想害了太子妃娘娘。”
倾城轻轻叹气:“唉,为何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和平相
处呢。”
花奴说道:“花都是花,可牡丹富贵、水仙高傲、君子兰端庄,人呢,也一样,各有高低之分,不可强求。”
“听花爷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倾城说道。
“惭愧啊,活了大半辈子,一无所成,因救过皇上一命,皇上感恩,见我痴迷花草,故赐了这份闲差,每日伺弄花花草草倒也乐得自在。”
又说了几句,倾城这才离开万花苑。
喜福宫唐云香带着钱雅梅与李淑环去向如妃诉苦,将慕容倾城如何如何刁难他们、羞辱她们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娘娘,如今您是后宫之主,可要为奴婢们作主哇!”唐云香仗着有如妃撑腰,在李淑环与钱雅梅面前自然觉得有颜面。
如妃给足面子:“这还了得,反了她了!她当自己是谁?竟敢如此不将后宫条律放在眼中,有太子撑腰又如何?看本宫如何收拾她,来人,将慕容倾城找来。”
倾城前脚刚到添福殿,后脚就进了喜福宫,其实,她心里早有预料。
“慕容倾城,知道找你来所为何事吗?”如妃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
“请娘娘明示。”倾城说道,这种场面,她已经历过数次,心无杂念了。
“你倒聪明,懂得装傻充愣!”如妃训道:“刚犯过重罪之人,不老实在宫里带着,到处惹事生非,简直不成体统!”
“娘娘教训得是,倾城记住了。”倾城迎难而上。
“记住又有何用?屡教不改!”如妃说道:“你的那些旁门左道骗别人可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