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麒的目光几乎可以用来杀人,他对母后的不满及怨气全都转嫁到了西门诗羽身上,他又说:“你既然成了皇后,就该遵守皇后的本分,若朕未及时召见你,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嘉福殿,若敢擅自进出御龙殿,朕绝不轻饶。”
“皇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纳兰秀慧发难:“你这种条件简直乃无稽之谈。皇后既然身为皇后,为何不能进出你的御龙殿?你这到底是何居心?”
“朕是何居心?”金御麒面对自己的母亲。这个风韵犹存、仪态万千的女人,曾经在他心中是多么慈爱、多么通晓事理,可如今在他眼中,她已不再是他最尊敬的母后,甚至有些可憎。
“对,你的居心何在?麒儿,你这是公然反抗母后么?”纳兰秀慧彻底失去了耐性:“诗羽的事母后与你说得很清楚了,今日,你迎娶也好不迎娶也罢,她这个皇后是做定了。”她一个转身,问道:“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哭天抢地了?”
“没有人在朕面前哭天抢他,这都是朕自己开的条件。”金御麒的目光更加冷谈:“母后,朕是在问西门诗羽,朕的新皇后,而非母后您!请母后稍安勿躁。”
“你!若不是看在诗羽的面子上,母后今日就掌掴了你!”
“若你想你就打吧,就算被打死朕还是这些话。”金御麒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样。
西门诗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之所以说这番话,无非就是给她下马威,还有就是保护慕容倾城。他以为他如此说法,她会害怕么?呵呵,他错了。她西门诗羽不是这种随便就会放弃的女人。一入宫门深似海,这门既然已经入了,就再没有回头的道理。
西门诗羽在心中继续思量着。她的背后有西秦国的力量,又
有皇太后撑腰,这皇上就算要与她作对,也不会明着来,倘若来暗的,那她也不怕。她人前是和顺娇柔的慧圣公主,可人后就不一定了。
想及此,西门诗羽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却也红艳动人,她软软说道:“皇上莫生气,皇上既然说了条件,那臣妾就都答应吧。”人的舌头是软的,她现在什么都答应,难保日后不反悔,又没有立下字据,不承认就可以了。
“诗羽,你?唉,你这个孩子真是何苦呢。”纳兰秀慧更加心疼这个准媳妇,对金御麒说道:“皇上,这下你满意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给皇后脸色看,以后你会知道自己是错得那么离谱。诗羽是好孩子,若你敢给她穿小鞋或让她难过,母后也不是好说话的。”
“我的条件还没有说完,急什么。”金御麒反倒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最后一条,西门诗羽虽为皇后,可朕不放心将整个后宫交由她打理,这后宫重大决断还是由贵妃娘娘来处置,皇后不得有误!”
纳兰秀慧却笑起来:“这条好办,慕容倾城既成贵妃,她手中的凤玺已在母后手中,尚未交给新皇后,不如这样,这凤玺就由母后代为收妥,若有重大事件再行商议。”
金御麒没点头也没摇头。众人都等着皇帝发话,不敢有任何动作。
仿佛睡醒一般,金御麒重又站起来,伸伸胳膊踢了两家腿:“都累了,走吧,去嘉福殿。”他也不管新娘子,自行走在了前头。
喜娘为新皇后重新盖好红盖头,与菲儿一道左右搀扶着新人走在了皇上的身后。仪仗队又开始吹吹打打,声势震天。外头的大小官员终于松了口气,除了慕容家的人。
庞大的退伍浩浩荡荡从嘉福殿游走到了御龙
殿。这条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却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金御麒是有意绕了远路。且他故意下令,不能骑马坐轿,就用走的。
只是苦了西门诗羽,头上凤冠霞帔沉重不说,脚上的鞋子因为是新的,有点搁脚,这一路下来苦不堪言,若是平日,她早就坐软轿了。好在有喜娘与丫环扶着,才没有跌倒或者出糗。
终于到了御龙殿,金御麒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的所有人也都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傲视众人:“既然省了踢轿门,朕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皇上,您既已揭开了新娘的红盖头,这新皇后已算是皇家中人,您有何主意尽管说。”喜娘依旧乐呵呵的样子。
金御麒一个飞身,人已在一个高大的石狮子上,将左脚一抬:“来吧,新皇后就从朕的脚边走过去吧。”
“什么?”纳兰皇后又出来说话:“皇上,你别太过分,群臣都看着呢。”
“喜娘,仪式上可有无此条?”
喜娘满脸尴尬,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陪着笑脸干笑数声:“嘿嘿嘿,皇上,您这是要?”
“快点,朕的腿抬酸了。”金御麒目空一切:“怎么?不愿意啊,行,仪式到此结束,西门诗羽,你可以回嘉福殿了!”
“皇上,请皇上三思!”白鸿英为女儿出头:“若传扬出去,对两国都不是好事。”
“女训有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么?”金御麒说道,见白皇后点头,他才说:“这就对了,既然西门诗羽已是朕的皇后,那身为朕的女人是不是该听从朕的命令?”
“这?”白鸿英哑口无言了。
纳兰秀慧气得脸色发青,碍于身份,努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