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想不懂,薰竟然对自己做出那么危险的挑衅行为,和平时他面对慕睦时的睿智和温柔完全不同,这对比未免太极端了吧……
难道他就就不怕自己受不住刺激,发狂而伤害了他?
对于薰的事情,童乐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几天只要有时间,他就一直在复盘。
从那天鬼屋开始,头一回见到薰的那一天起,自己的就陷入了单相思。
薰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就特别不同,不是普通的面对陌生人的疏离或防备,反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童乐细细捋了几遍,根本没有找到薰讨厌自己的头绪。
当下只能想到的是,莫非薰曾经遇到过什么糟心事情,而自己又做了某些事情重合,恰好就撞上了枪口,进而将他给激怒了?
童乐越想,就越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到底是哪个混蛋做了伤害薰的事情,而那事情又到底是什么?
但这都是童乐的想象罢了,或许和事实一点都不沾边,又或许薰单纯的只是看自己不顺眼罢了。
厌恶和鄙视下,薰却偶尔会对自己表现出友善的行为,“一啖砂糖,一啖屎(粤语:时好时坏)”的反复无常,大起大落的情绪扰乱了童乐的思绪,根本就摸不着头脑。
总结下来,只能说一句,自己和薰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心被薰碾碎成渣渣的惨剧已经发生,但暖心的事却也接踵而至,童乐摸了摸脖子上那属于薰的披肩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了……
却在此时,看着远处的薰终于安全登顶了。
站在原地的童乐,远远的看到薰露出灿烂的笑容,也痴痴的跟着他笑了起来。
童乐幻想此时站在薰身边的人是自己,与他一同共享登顶的那股胜利的雀跃。
明知道薰那笑容只为慕睦绽放,却让躲在一旁偷看的童乐,无限眷恋与暗幸这蹭来的幸福感。
童乐无声的苦笑着,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刹那隐没在披肩之间。
他心里暗暗奢望,剩下的旅途希望能与薰稍微修复关系,哪怕只是一点点,若是能与薰成为朋友就好了。
但,只剩下几天时间而已,以薰对自己的厌恶与排斥程度,应该无法短时间内发生改变吧……
登顶后的薰和慕睦没高兴太久,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童昕。
她摸着左边较矮岩石,沿着陡峭的小道摸着岩石爬了上来。
三人相聚在顶端,推搡打闹,不断在边缘地带蹦跶,童乐呼吸一滞,差点惊呼出来,心都蹦到嗓子眼来了。
祁栎摆着一张玄坛面口(粤语:是戏剧脸谱的一种,日常是指黑口黑面。),周身煞气表露无遗。
惊得秦哥往后退得远远的,心中后悔不已:若早知道他们会如此闹腾,就不带他们来这边逛了……
秦哥惶恐的在一旁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看着边上两人面色阴沉,只能祈求那三位小祖宗赶紧下来,别再蹦跶了。
童乐望眼欲穿,还被气到直磨后牙槽,却也只能待在原地干着急,一句也催促他们下来的话也不敢说出来。
就怕自己一催促,童昕就别提了,薰也喜欢和自己对着唱,就怕他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失足滑倒,那又该如何是好?
童乐在心中早已骂大街:薰竟然还和她俩打闹,难道就不知道危险两字的厉害吗?
薰盲目的骄纵着慕睦,却也一味的护着她,难道就不能为自身安危多做一些考虑吗?
慕睦难道就不能为薰稍微着想,竟然拉着他一起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来?
越看那慕睦就越是觉得碍眼,童乐眸光幽怨的睨了一眼身边的祁栎。
没用的家伙,祁栎怎么就不加把劲,将慕睦从薰身边带走,让他俩别再有什么牵连了,难道不行吗?
但想得再多又能如何,童乐知道,这些事情只能在心中暗骂,并不能说出口。
若让薰知道自己的想法后,本就没好果子吃的自己,必定死得更惨。
幸亏,他们三人闹腾也有个度在,拍了些照片后,就沿着童昕走来的那条小道,一路摸索着下来了。
看到那三位小祖宗平安归来,秦哥不敢再带他们去一些需要攀爬的崖边景点。
想了想,不能往上爬,那就往下走吧。
紧接着就又带着他们几人再次转移阵地。
这回去了另外一边,同样也是不算好走,却相对平坦的珊瑚岩石小路。
此处明显是凹地,断断续续的有水流在地面流淌而过,秦哥说:“涨潮时,这边都会被海水所淹没,咱们已经延伸出海有几十米了。”
薰有些吃惊,没想到此时脚底的道路竟然已经是海底?!
几人跟在秦哥的身后继续走着,看着海水的沿着那被冲刷成v字型的岩缝中来回拍打和穿梭。
潮退浪涌不停更迭着,海水远远的退去后,一浪又接着一浪的拍打上来,溅起白花花的浪花,空气弥漫着一股子潮湿又浓郁的咸鲜味。
浪花看过了,海水飞溅上来形成的雾水,也薄薄沾满了几人全身。
北回归线看过了,岩石也攀了,滩涂也走过了,浪花都看过了,正当几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