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出了皇帝的寝宫,八皇子又喊了一声靖王。
两人站在门外,萧枳一直没有言语。
八皇子没死的消息并未传出来,是以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能走出皇帝的寝宫的。
“愿愿被人带走了。”想了想之后萧枳还是开了口。
“愿愿是我和几枝的女儿。”他又解释道。
这一年里也不知道八皇子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对京都的这些事情都了解多少。
那他没有死的事情,梅妃知道吗?
不管是八皇子去世的时候还是之后的这些时间里,梅妃的悲伤都不像是装出来的,要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话
,萧枳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实在是冤枉了一些。
“对不起皇叔,我会将愿愿找回来的。”八皇子信誓旦旦的道。
萧枳没有接话,现在他觉得谁的话都不可信。
“我不是有意想要欺骗皇叔的,我那个时候的确以为自己要死了。”八皇子解释道。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萧枳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时候他不想听什么解释,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静一静。
说完,也不管八皇子是什么表情,萧枳大步离开,不能走远,八皇子只能目送这萧枳离开。
这一年里他就在想等着一天真的到来时自己要怎么跟靖王解释这件
事,这个场景他事先已经预演过无数遍了,可等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清楚。
当时他坐了靖王的位置,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受了伤,他的确是以为自己要死了。
后来再仔细想想,那日好像是父皇要他到那个位置去的。
他对靖王本来就十分尊敬,不管什么场合,就算是靖王没有出席,萧凛也绝不可能去占靖王的位置,唯有那一次,只是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皇上。
皇帝让人给他下了药,假死骗过了大家,甚至骗过了萧凛自己,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到了阴间。
这一年多里他也没有
见过皇上,他被带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直到现在萧凛都不知道那个那个地方在哪。
他在那里生活了一年,每天都有人来告诉他今儿该看什么书做什么事,有人教他要怎么做一个皇帝。
萧凛没有肖想过那个位置,前十八年也一直是十分散漫,这一年学的东西竟是要比之前十多年学的东西还要多,一直到昨天,他才刚刚回到京都。
他是刚刚才知道靖王和靖王妃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所有人都是皇上的棋子,他也不列外。
在外面站了好一阵子八皇子这才转身回皇帝的寝宫,他缓步来到皇帝的床边,然后只站在那
里不说话。
“你也在怪我是不是。”僵持了片刻之后床上的人开口道。
处在这个位置总是会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场的。
“为什么是我?”八皇子很是不解的道。
他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为什么是自己呢?
他从小就没有想过要做皇帝,皇上也从未向他表示过有意让他继位,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些。
再说不管是论嫡论长都轮不到自己,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管你情不情愿,有人一把就将你推了上去。
床上的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皇上并未回答八皇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