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问,温建安还真感觉周身环绕起一圈寒气,让人汗毛耸立。
温棠看了一眼今日来温家的宾客。
一字一顿道:“今天,是我爸出殡的日子,谢谢诸位能来,诸位也看到了,有人不想我爸走得那么顺利,所以等会可能会有些乱,还请各位稍稍退开一些,保护好自身安全。”
说完,她鞠了个躬。
随后一个手势,人群中走出几十个穿着与宾客一般无二的保安,将温奶奶在内十多个人强制性地拦至一旁。
先礼后兵,在座的人对温棠的印象终于不再局限于娇娇软软的大小姐。
在几十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下,温建安一家总算是暂时闭了嘴。
后面的事情办得还算顺利。
从公墓回来的时候雨早已停了,阳光从乌云的裂缝中探出,不一会儿就烈日当空。
听见声响,温建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看向由远及近的温棠。
温父下葬后,林双州去安排宾客入席。
包括晏知州也被温棠安排着一起去了,只有温棠一个人回了温宅。
见到只有她一个人,温建安和温奶奶等人都松了口气。
“奶奶,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温棠站定后,没正眼看温建安,带着威胁的声音直击温奶奶。
“一、我给你一笔可观的养老金,但要签一份合同,
二、继续和三伯一家在这闹。”
然后一起下地狱。
温奶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但一想到温棠到现在还没公布遗嘱,她又觉得律师分析的应该是真的。
养老金哪有股份来的香呢?
想到即将到手的股份,她拿足了姿态,“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打感情牌了,建全根本没立遗嘱吧!”
温棠侧过身,耐力已然用尽了。
可这个动作在温奶奶看来俨然是心虚,她得意的勾起一边嘴角,三角眼尽显小人姿态,
“一点养老金换巨额股份,小小年纪,这心思倒是够毒的。”
温棠低头,看了眼手表,应该快到了。
抬头的瞬间,大门处发出滴滴声。
温棠亲自去摁了开门键,看见那张冷峻的脸,温棠微微愣神。
“狼狈。”
傅以年说完,及温棠腰线的长腿便先一步迈出。
温建安只朝这边看了一眼,就迅速地将头低下。
原因无他,傅以年看他们的眼神太骇人了,像是在看死人。
“这是遗嘱复印件,至于有没有法律效应,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傅以年说完,将复印件狠狠甩在温奶奶面前,俯视着她,眼神轻蔑至极,“没有爸,你也只是要饭都要不到的老人罢了!”
傅以年说完,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保镖就迅速把人赶了出去。
温棠其实也没想到温建全竟然立了遗嘱。
并且那么孝顺的他,遗嘱内容全然未提温奶奶。
也就是说他一分钱都没留给温奶奶,所以他是早就想到今天的局面了吗?
想了许久,院子里都已经只剩下温棠和傅以年了,她还是没想明白。
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将傅以年请进屋,给他倒了杯茶。
“东西怎么是你送来?李律师呢?”
傅以年轻轻抿了一口温棠亲自泡的茶,答非所问道:“嗯,味道还和五年前一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就不劳傅总操心了。”
“嗯。”
傅以年没有再多问,茶品完,立刻出了温宅。
上了车,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领带,轻轻一扯,昂贵的领结便被拉扯下来,皱得不成样子。
陈特助跟了傅以年十年,自然知道傅以年这是生了大气。
他默默低下头,呼吸声都浅了许多,祈祷这怒火不要蔓延到自己身上。
“陈安!”
听见低吼声,陈特助连忙转过头,脸上盛满笑意。
“诶,傅总有什么吩咐?”
“温建安一家似乎欠了些钱,没人催吗?”
一想到温棠身上斑点的猩红血迹,傅以年就怒火中烧。
陈特助瞬间明白其意,讨好道:“从今天开始,催债的人不会停,保证他们再也骚扰不了温小姐。”
“嗯?”
“夫人!”
傅以年心情终于好转,满意地低下头,随口问了句,“林小姐和我吃饭的照片查到谁拍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