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让自己“狗仗人势、小人得志”的表情太过明显,使出老劲儿来强压嘴角。
怪不得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他叫来呢,原来是要给他撑腰。
嘿嘿。
他没忍住偷偷拽了下哥哥的衣角,眨巴着眼睛对哥哥放电。
靳寒看得闹心,让他一边去。
裴溪洄当然听话:“那哥你们慢慢聊,我去后厨要个没有我忌口的玫瑰鸡。”
“已经给你叫好了。”靳寒朝角落的位子一抬下巴,“就在桌上,过去吃。”
“嗷,谢谢哥哥~”
他特别做作地在靳寒脸上啵了一下。
杜老板脸色更加难看,拿着手帕频频给自己擦汗。
接下来的事不用裴溪洄再参与,靳寒也不想让他掺和进这些烂事里。
他都啃完一只鸡腿开始吃挂花圆子了,靳寒才放杜老板离开,走到他面前坐下。
裴溪洄问:“杜老板想整我啊?”
“我收到消息他要找人去茶社投毒。”
“什么?!他看我不顺眼就冲我来啊,干嘛害我的客人!早知道刚才就该揍那老王八一顿!装的衣冠楚楚结果心肠这么黑,我就该把他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唔!哥你干嘛……”
他在这气势汹汹嫉恶如仇地发着狠,靳寒忽然伸手掐住他下巴。
“说话的时候别含着勺子,小心扎到喉咙,说你几遍了?”
他把勺子从弟弟嘴里拽出来,反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裴溪洄抿抿嘴唇,脸有点红,不自在地左右瞄了瞄,再开口时声音都变小了,几乎是用气音在说:“那个杜老板,除了投毒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动作?”
靳寒一挑眉,“怎么猜出来的?”
裴溪洄一下子翘起尾巴:“他如果只是计划投毒被哥抓到,你悄无声息地就给他料理了,完全没必要特意让我过来看他一眼,肯定还憋着别的坏呢。”
这得意洋洋的样子,靳寒伸手挠挠他下巴上的软肉:“还记得之前何宝生诬陷我走私的事吗?”
“嗯,记得,他是受人指使,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哥查到那个人了吗?”
“没有,何宝生入狱前,线索就在东岸码头断了。这次花天价保他的人,也和东岸码头有关,而这个杜立荣杜老板,最近和东岸码头的负责人威尔逊走得很近,他们三个怕是已经暗中勾结。”
“哇,不是吧,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搞我,也忒给我面子了吧。”
“?”
“你在骄傲什么?”
靳寒无语,“最近离东岸远点,他们可能近期就要行动。”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裴溪洄点头如捣蒜但态度极其敷衍。
靳寒找助理要来纸笔,拍在桌上:“‘我要去东岸我就是猪’,把这句话抄十遍。”
裴溪洄嘴巴张得能装下个鸡蛋。
“抄、你让我抄书?哥!现在小学生都没有这种惩罚了!”
“抄十遍还是打十下,自己选。”
裴溪洄踊跃举手:“那我选打十下。”
忍忍就过去的事才不要抄书。
靳寒吐出三个字:“用皮带。”
裴溪洄拿起笔吭哧吭哧就开始写。
皮带的滋味他尝过,那是忍不了一点。
“王八蛋杜老板,真是小心眼!”
他化愤怒为脏话。
“给我的客人投毒,还害我抄书!”
“非要拿我的房子给自己挣面儿,我不愿意还不行吗……”
最后这句说得软绵绵,还有点委屈。
靳寒无情复述:“脑子被海鸥啄了。”
裴溪洄嘴巴一扁眼角一耷,瞬间变成自己头像上那张委屈巴巴的水獭脸,“干啥骂我啊……”
问完想起来了。
啊,这好像我骂别人的话。
不仅骂人家脑子被海鸥啄了,还让人拿几把想想这叫什么话。
“可这都是我私底下说的,咋传到他耳朵里去的?啊——龙龙!”
“不是,他还真就原话复述了?行吧,也是个实诚孩子,随我了。”
他嘟嘟囔囔地抄完最后一遍。
上午在靳寒休息室睡觉时姿势过于狂放,头顶被压出来一个跟包子尖儿似的小揪。
靳寒把手放上去,拍扁了那个揪儿。
“你那个徒弟以后不要再用了。”
裴溪洄被整懵了。
“……哥你啥意思?”
“字面意思。”靳寒直截了当,不容违逆,“我给你派两个助理过去,有需要和人交涉的事情让他们去干,你徒弟性子太直了,早晚会出事。”
“不用吧,我没什么要交涉的啊,就进茶、卖茶、送茶,龙龙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年纪小呆呆的,但好在勤奋肯干,还是说——”
他欠兮兮地靠过去撞撞靳寒的肩膀,一副被他发现惊天大秘密的表情,“哥你不喜欢他老在我身边呆着?吃醋了?”
“你就当我吃醋了吧。”
靳寒垂着眼,看不出情绪。
“嘿嘿,真吃醋了啊?”裴溪洄暗爽地在桌子下跺了跺脚。
“回去我就招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