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不禁脊背发凉,一丝不安悄然涌上心头。
葛壮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
与此同时,原本在帝鳄兽身上大快朵颐的福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振翅高飞,双翼拍打间,卷起一阵尘土。
殷哲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李怀信手中的血珠。
“李师弟,把血珠交出来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道。
李怀信不由自主地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这颗血珠是他和葛壮历经艰险,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岂能轻易交予他人?即便是二师兄也不行!
“不知二师兄这是何意?”李怀信沉声询问。
殷哲嘴角的笑意更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哦?你竟不知?”
他故作惊讶地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这便是宗门的规矩,新弟子在考核期间,若有所得,需向师兄进献血珠,以示尊敬。而你作为新弟子,自然也不例外。”
‘什么狗屁规矩!’李怀信虽心中怒火中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与克制,“在进入井下洞天之前,师父未曾有过半句提及向师兄献上血珠的规矩,如今二师兄却以此为由强取,实难令人信服。”
殷哲的脸色瞬间冰寒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李怀信,你这是在质疑师兄我的权威吗?”
“二师兄,我并非质疑你的权威,而是这规矩实在难以令人接受。”李怀信毫不退让,据理力争。
“难道我每次遇到一位师兄都要献上一颗血珠吗?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完成此次考核?”
“更何况,二师兄修为高深,经验丰富,猎杀妖兽对你而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要我们这些师弟献上血珠呢?”
李怀信心里清楚,自己早就已经得罪过这位二师兄,再多得罪一次也不怕。
于是他索性心一横,将满腹的疑惑与不满,毫无顾忌地全都说了出来。
“二师兄,李师兄为了这颗血珠可是差点搭上了性命,你就高抬贵手,别再为难他了。”葛壮鼓起勇气,声音虽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
方才李怀信救了葛壮的命,这份恩情,他必须偿还。
因此葛壮不惜得罪殷哲,也不得不站出来,为李怀信发声。
殷哲的眼中只有冷漠与不屑,根本没有把葛壮放在眼里:“滚一边去!这里轮不到你来插嘴!”
那威严之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让葛壮心生怯意,原本鼓起的勇气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颤抖的嘴唇,再不敢多言。
殷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葛壮的怯懦嗤之以鼻,旋即目光重新落在李怀信身上。
“李师弟,你的担忧实属多余。”殷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只要你今日能向师兄我献上这一颗血珠,从今往后,无需再向任何人献上血珠。”
紧接着,殷哲话锋一转:“想当年,师兄我初入宗门,也得乖乖遵循这个规矩,向师兄们献上血珠以示敬意。莫非,你想做第一个破坏规矩之人?”
“二师兄,请问这个规矩是谁定的?”李怀信语气中透露出不屈,“若这规矩是师父定的,我自当无条件遵守。但若非师父之意,我恐难遵从!”
面对殷哲的咄咄逼人,李怀信并未退缩。
殷哲眼中寒光闪烁,语气瞬间变得冷冽如冰:“李师弟,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继续执意拒绝,那就休怪师兄我手下无情!”
李怀信虽然不愿交出血珠,却也不愿与殷哲正面交锋。
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时,树林阴影中再次走出两人。
这两人李怀信都不陌生,前行的是三师兄佟鹿,其后紧随的竟是姚峻。
这一幕,让李怀信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嘀咕:‘姚峻不是说自己向来独来独往吗?他怎么与二师兄、三师兄混在一起?’
但他转念一想:‘姚峻素来对同辈弟子不屑一顾,唯独对师兄们毕恭毕敬,如今他与二位师兄并肩而行,倒也不足为奇。’
佟鹿面色不善地走近,言语间透着责备:“李怀信,你似乎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二师兄的话,你竟也敢违抗?”
话音未落,一旁的姚峻便迫不及待地插话:“李怀信,你快把血珠交给二师兄吧。我早已献上,这是我们作为新弟子应尽的本分。”
李怀信不动声色地以神识掠过姚峻,心中暗自冷笑,对他的谄媚充满了鄙视。
佟鹿又火上浇油地说:“瞧瞧姚峻,黄邪骨资质,炼气二层修为,哪一样不比你强?他都甘愿奉献血珠,你李怀信又有何特殊之处,敢如此固执己见?”
葛壮眼见情况不妙,生怕李怀信吃亏,连忙上前劝阻:“李师兄,要不……你就先把血珠给二师兄吧。”
李怀信心中明镜似的,清楚面前这几人都是一丘之貉,争辩无益。
他深知如今双方实力悬殊,而且自己内伤未愈,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于是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二师兄,既然规矩如此,我愿意遵守。只是,我需确认,今日上交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