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迅速将福星放入怀中,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虚影,穿梭在纷飞的黑色絮状物之间,朝着流光沙域之外疾驰而去。
当抵达流光沙域的边缘之时,李怀信释放神识,如同无形之网,向后铺展。
感应到的一幕,却让李怀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整个流光沙域已经完全被黑色絮状物所笼罩。
那些黑色絮状物彻底吞噬了这片沙漠,更已一种不容抗拒之势,向四周蔓延。
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直透心脾,李怀信的汗毛在瞬间根根竖立,仿佛能感受到那股不可名状的恐怖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他深知在此地多留片刻,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于是李怀信咬紧牙关,双脚如飞,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誓要逃离这被黑暗笼罩的绝望之地。
当李怀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流光沙域尽头之时,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沙漠,却发生了一件更为诡异的事情。
那些如雪花般,从天而降的黑色絮状物飘落在殷哲已经僵硬的尸体上。
原本毫无生机的尸体,在接触到这些黑色絮状物的瞬间,似乎被注入了某种奇异的能量。
苍白的皮肤之下,一股幽幽的黑光若隐若现。
下一刻,殷哲的头颅仿佛受到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脱离了地面,嗖地一下,与躯体严丝合缝地重新连接。
这一幕,宛如逆转了生与死的法则,令人毛骨悚然。
而那脖颈处,原本狰狞可怖、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直至恢复如初,光滑无痕,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伤痕一般。
殷哲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一股生命的气息悄然回归。
紧接着,他的手指轻轻颤动,随后整个身体也开始了微弱的颤抖。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与过往的他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却又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令人心生畏惧。
殷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目光呆滞地望着李怀信逃走的方向。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寒意与阴森,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李怀信并不知道流光沙域中发生的诡异一幕,此时的他正不知疲倦地向前狂奔。
不多时,他便抵达了黑岩峰的山脚下。
而身后那漫天遍野的黑色絮状物却如影随形,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成片的黑色絮状物在空中飘荡,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宛如无数游魂,扭曲着、翻滚着,不断地向李怀信这边蔓延过来。
原本辽阔的空间,在黑色絮状物的挤压下变得越来越小,迫使李怀信不得不继续向前奔跑。
这些黑色絮状物掠过黑岩峰的山丘和森林,所到之处,皆被一层难以言喻的压抑氛围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令人震惊的是,当黑色絮状物落在那些早已死去多时的妖兽遗骸上时,竟能奇迹般地将其复活。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黑色絮状物即便是落在一块妖兽白骨之上,竟也能让白骨重塑肉身,复活过来。
而那些原本活着的妖兽,在触碰到黑色絮状物之后,便开始了惊心动魄的变异。
有的妖兽双眼变得赤红如血,身体鼓胀,力量暴增,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有的妖兽皮肤上开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
有的妖兽体型变得愈发庞大,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此时的黑岩峰上,妖兽的咆哮声、嘶吼声此起彼伏,与黑色“太阳”的诡异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阴森恐怖的画面。
感应到黑岩峰上所发生的恐怖异变后,李怀信原本想在黑岩峰暂避的念头瞬间打消。
同时曾经心中那份巨大的疑惑,此刻也更加清晰地浮现于李怀信的脑海。
为何云巢宗的弟子年复一年地踏入这井下洞天,猎杀妖兽,而这里的妖兽却生生不息,永远也无法被彻底清除。
如今李怀信终于拨开了这层迷雾,揭开了这个秘密的真相。
每当井下洞天彻底关闭之际,那诡异的“黑色”太阳便会缓缓升起,释放出无尽的黑色絮状物,编织着生与死的诡异循环。
这些看似轻若无物的黑色絮状物,实则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复活之力,能让一切逝去的生命重生,化作更为狂暴、实力倍增的妖兽。
这片土地,因此成为了妖兽们永恒的试炼场,它们在这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但同时李怀信心中又冒出一个新的疑问:‘为何福星在触碰那诡异的黑色絮状物后,非但没有获得力量的提升,反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或许,是因为福星并非这井下洞天中的妖兽?它的体质与那些被黑暗力量扭曲的妖兽截然不同,因此无法承受黑色絮状物的力量,反而被其侵蚀,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李怀信思来想去,似乎这个答案才最合理。
尽管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但李怀信深知现在不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