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旺虽然嘴上恭敬地答应,但他转头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起来:“哼,算你小子走远。”
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胡旺还是拿起笔,不情愿地给李怀信做了登记。
“搞什么啊,好好的一场赌局,半路杀出一只斗鸡,我们押的注怎么算?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对啊,规则说变就变,我们的钱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赌局可不是儿戏,得有个说法!要么取消这场,要么把我们的赌注退回来!”
……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之前下注雷霆与玄武的赌客们愤愤不平起来。
“各位朋友,听我说两句!”黑庆鹏浑厚的声音响起,“刚才那场比赛实属意外,咱们得讲究个规矩,对吧?”
“所以,那场的赌注,鹏爷我一分不少,全数推给大家。”
黑庆鹏边说边挥了挥手,示意胡旺给众人退钱。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不已的众人渐渐平息了怒气,纷纷涌向胡旺那里退钱。
黑庆鹏目光扫视众人,见钱已退完,便继续说:“大家别急,接下来才是今日真正的重头戏。由我的霸王,迎战这位的紫水鸡。”
“不是吧,霸王这么快就要上了?”
“说起霸王,那可是斗鸡圈里的不败神话,任何对手在它面前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只紫水鸡虽然一对二都能赢,但跟霸王比起来,还是差点火候。”
“你们别忘了,霸王可是曾经以一己之力,对战三只斗鸡,还把他们的脑袋都给摘了,那场面,简直了!”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压霸王啊,稳赚不亏的买卖啊!”
……
刚刚退完钱的赌客们,一个个急不可耐地又去下注。
那场面,跟不要钱似的,全都压在了霸王身上。
可就在此时,李怀信却不紧不慢的走到贴着“紫水鸡”标签的大缸前,将九两黄金全都扔进了缸里。
这一下,周围的人都愣住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家伙对自己的斗鸡这么有把握?一下子压了这么多金子!”
“估计他还不知道霸王那恐怖的实力,等会儿有他好看的。”
“哈哈,等着瞧吧,有他哭的时候。”
……
李怀信对这些闲言碎语充耳不闻,嘴角挂着一抹淡笑,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屏风后,一个壮汉提着一个黑布遮得严严实实的铁笼子走到黑庆鹏面前:“鹏爷,霸王带来了。”
黑庆鹏从袖中摸出十个圆锥形铁套,往壮汉手里一塞:“给霸王套上这‘铁爪套’。”
之前黑庆鹏就曾往烈火身上涂抹芥子粉作弊,如今又用这铁爪套作弊。
铁爪套的威力,绝非芥子粉所能相比的。
铁爪套的尖端极为锋利,一旦触碰到其他斗鸡,不是重伤,便是直接丧命。
霸王本身就是斗鸡中的佼佼者,再配上这些锋利的铁爪套,更是无敌般的存在。
这也是为何霸王至今百战百胜,并且每一场比赛都能将对手脑袋摘下来的真正原因。
“铛铛铛——”
随着三声锣响,一场万众瞩目的斗鸡比赛正式开始。
赛场上,一方是赫赫有名的霸王,它身披乌黑发亮的羽毛,自头顶至脖颈,如烈焰般火红。
其腿部肌肉结实,宛如层层石块堆砌,仿佛覆盖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
霸王的鸡爪更是堪称一绝,与寻常斗鸡的四根脚趾截然不同,它赫然长着五根锐利如箭的脚趾。
另一方,则是一身紫色羽毛的福星,它在霸王面前显得渺小而脆弱,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本就体型占优的霸王,其鸡爪上居然还套了一层尖锐的金属铁套。
这层铁套设计十分精妙,几乎与原生鸡爪完美融合,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与之浑然一体,难以分辨。
但李怀信的眼力远超常人,轻易便看穿了霸王鸡爪上那层几乎难以察觉的金属伪装。
面对这明目张胆的作弊手段,李怀信非但没有立即发声揭露,反而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心中却是对黑庆鹏的无尽嘲讽。
这并不是说李怀信对于这种作弊行为的宽容,而是他实在太清楚黑庆鹏那帮人的德行了。
之前黑庆鹏给烈火身上涂抹芥子粉,如今又在霸王鸡爪上套金属利器,对黑庆鹏来说,这就是常规操作,再正常不过了。
在李怀信看来,要是黑庆鹏不作弊,那才不正常呢。
就在此刻,霸王率先打破沉寂,它怒目圆睁,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鸡鸣,双腿猛然蹬地,双翅剧烈扇动,身形瞬间腾空而起。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劲风卷起大片尘土,遮天蔽日,使得整个斗鸡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霸王裹挟着大片尘土,两只锋利的鸡爪闪烁着寒光,如同镰刀一般,猛地抓向福星。
福星的身体轻盈一侧,轻易地避开了霸王的致命一击。
霸王双爪深深地嵌入地面,激起一阵尘土,地面被撕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