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刑架前。 往日威风八面的上官锦被绑住手脚,遍体鳞伤的模样,奄奄一息。 元博冲过去,阻止了正在用刑之人,并连喊了几声“魏公”。 上官锦耸拉着头,似已昏厥,无力抬头。 元博随即盯着面前的人,冷冷道:“你想做甚?杀人吗?” 眼前此人名叫武昭青,也是大理寺丞。 大理寺设有一寺卿,两少卿,三寺正,左右寺丞。 寺卿自不必说。 两大少卿一人管官家大案,一人管民间缉查,各执左右丞,相当于寺卿的左右手。 寺正乃文官,没有缉查权,只管法度审核,派缉捕文书,原则上比寺丞高半级,一般涉及三司会审,不是很大的案件,都是寺正代表大理寺出席。 寺丞相当于“队长”,分左右两队。 元博升官,便是升任左丞。 武昭青,却是执掌右丞已久,比元博资历要老得多。 见到元博有些不悦的质问,武昭青冷哼一声,不紧不慢道:“我想做甚?呵呵,元大人莫非忘了?寺卿的交代是让我们左右丞联合办案,人虽然是你抓,但按理本官也有权过问,不是吗?” 元博冷冷道:“过问可以!但没叫你屈打成招。” 武昭青冷笑:“元大人是在责怪本官?说起来,我也是在帮你。此贼嘴硬,不用点手段,如何让他认罪伏法?再说了,陛下已经下旨秋后处斩上官锦三族,君无戏言,此决定断然不会轻易更改。是否屈打成招,又有何关系?” “不轻易更改,不代表绝对不会。兴许明日陛下就会将此案发回,重新调查。魏国公若是冤枉的,官复原职的话,你如此对他,可想过后果?” “是吗?那你就得求神拜佛陛下不要改变主意了。人是你抓的,公主是你救的,人证、物证也都是你找的。上官锦若定罪不成,你就该担心自己的小命了。哈哈…” 武昭青此言,不无幸灾乐祸,故意危言耸听的意思。 说完,便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最近京城不大太平。我听说元大人此前大意落水了?可得小心啊,落水还好,下次要是落崖,可就粉身碎骨了。” 元博闻言,面色冷峻。 武昭青此言是在暗示元博落水之事有蹊跷? 这也间接证明了元博此前的猜测没有错,前身酒醉落水,果然不是简单的意外。 上官锦被诬陷,背后可能盘根错节,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元博早已被卷入其中。 武昭青此人并不简单,城府极深。 大理寺右少卿空缺已久,以武昭青的资历,本该顺位而上。但不知为何,万宗德一直不肯松口,有些故意压制他的意思。 如今,元博凭借此案升任寺丞,便算是武昭青的直接对手。故而,眼下对他并没有任何客气所言。 武昭青走后,元博让崔三稍微给上官锦松绑,并给他喂了点水。 上官锦醒后,见到身旁站着一个身穿大理寺官服的青年人,目光怨毒道:“狗腿子…打够了?老夫还活着,要杀要剐尽管来。” 元博道:“上官大人稍安,元博此来并非为了逼供。若你有何冤屈,大可与我明说。我必会帮你。” 上官锦冷笑了一声,死死盯在元博身上,随后道:“我认得你…你便是在老夫府中搜出公主之人。呵呵,眼下你来跟老夫说有何冤屈?公主是你主子联合我府中的叛徒送进去的吧?何必惺惺作态?” 元博语塞,他虽不知公主为何会在魏国公府中,但显然上官锦将他视作了幕后之人一党。 顿了顿,元博才复而开口道:“此事复杂,一时间也无法说得清楚。但我请大人相信我,我此来并非为了加害。” “呸!少在此故作好人,你们留老夫一命至今,不过是为了从老夫口中得知那件东西的下落,对吗?死心吧!老夫愿赌上三族性命,也不会吐露半字。” “那件东西?是何东西?大人的意思是构陷你之人,是为了得到某种东西?” 上官锦轻笑,却也不再说话,一副悍不惧死的神态。 从上官锦的话中不难看出,他之所以被人构陷,显然是身上有什么东西引来了幕后之人的觊觎,类似于怀璧其罪。 而他口中的“那件东西”,必然极为重要,且关键。 但上官锦此时并不信任元博,不愿多说,倒也是情有可原。 元博知道再作纠缠,也无济于事,便打算暂时放弃在上官锦身上找突破口。 让崔三找来两个“自己人”守住上官锦,以免再受武昭青毒打后,元博离开了诏狱。 刚走出诏狱门口,崔三便说道:“上官锦倒是骨气十足,却是用错了地方。头儿你是要帮他,他却不愿相信。那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查起?” 元博笑道:“他是我抓的,受了冤枉,不愿信我,这是人之常情。我虽未实质参与背后之人的构陷,却也被人当了枪使。这口气,我是必然要出的。” 崔三道:“上官锦有一独女,名叫上官玉清。此前,廷尉府黑甲兵突袭国公府之时,此女不知所踪。想必是藏了起来,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她入手?只是京城那么大,要想准确找个人出来,不容易。” 元博点点头:“确实不易!但有时候,不一定要去找人,也可让人来找你,不是吗?” 闻言,崔三有些疑惑:“头儿,此话何意?” 元博却话锋一转,说道:“三儿,此事不急!你先去我家,帮我取点东西来。” 崔三一愣:“你家?头儿说的是你租住在城南梧桐巷八号的小院吗?要取什么东西?” 元博略微一尴尬,道:“额…没事,我还是自己去拿算了。你先去魏国公府看看,把那边情况都告知于我。” 崔三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