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情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大理寺,一头乱发,狂傲无比,似乎并不在意任何人。 他手上带着卷轴,两卷。 此前,名册被一分为三,大年初二取走了一份,元博一份,他自己一份。 如今,他手上带着两份,便知柳无情已然从大年初二手中抢回了残卷。 “正月”组织的二当家,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竟也无法在柳无情手下带走东西。 由此可见,元博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确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大理寺留守值夜的人并不多,因为在大多数人的固有印象中,没有人敢公然闯入诏狱。 而且,还有一部分人跟随武昭青上街巡视去了。 以至于,柳无情一路过去,斩杀了十几人后,也没遇到过多的阻拦。 他出手迅捷,几乎一剑封喉,那些卫兵倒也没有机会发射响箭求援。 直到来到诏狱门外时,才被一支二十来人的狱卒围住,这些狱卒大多来自刑部,穿着刑部的“勇”字服。 刑部管天下监牢和刑法,诏狱虽在大理寺,却是由他们负责看守。 当然,白羽兵也有代管之权。 为首的刑部伍长,大怒道:“何人宵小,敢闯...” 柳无情甚至没有让对方说完话,就拧断了对方的脖子,令众兵甲悍然色变。 其中一个兵甲较为冷静,自知无法挡住此人,趁着这间隙,猛然发射了求援的响箭。 砰! 大理寺上空炸开了“烟花”,却像是血红色的。 本就在附近巡夜的武昭青顿时警觉,脸色大变道:“不好!元博安排我们值夜,果然有猫腻!快回去,通知白羽兵。” 说完,便又发射了几道响箭。 就在武昭青往回赶的时候,柳无情已经踢开了诏狱的大门。 重达百斤以上的铸铁大门,竟被他轻易踢开,饶是使人眼球惊爆。 而在他身后,已然是一地死尸。 响箭已经升空,他却毫无紧张感,一步步走进大狱,如一尊不惧神佛的杀戮机器。 诏狱内的狱卒但凡有阻拦者,皆是被斩杀,无一幸免。 上官锦的牢房在最深处,守卫也最严。 柳无情走过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侧的牢房内,有人念到了他的名字:“杀手柳无情!” 令柳无情稍微停下了脚步,微微望过去一眼,见到牢房中有个“公子”模样的囚犯正盯着他看。 便问了一句:“你认得我?” 那“公子”回了一句:“不认得,但认得你手中的“弄情”剑。天下能把持这柄凶剑者,唯柳无情不出其二。那你若不是柳无情,谁人是?” “哦?有趣!想不到我隐退十年,竟还有后生记得我。” 柳无情一笑,随后出剑一斩,便破开了牢笼的精钢锁头,接道:“你叫什么?凭你有些眼力,柳某今日助你离开此地。” 那“公子”却纹丝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更没有出言感谢,道:“小生华平安。” “华平安?名叫平安,但你现在好像并不平安。你不想走?” “不想!吾本无罪,走了便有罪。” 柳无情冷哼了一声,也不强求,更没有去追问此人不走的原因,只留下两个字:“随你!” 之后,便重新迈步。 却见那自称华平安的人,此时高声说道:“吾乃前任少卿华平安,余下之狱卒听我一句劝,莫要拦截此人。赶紧退出诏狱。” 柳无情走到上官锦牢房前,破门而入。 见到上官锦此时盘坐在地上,闭目思考。 自己也在他对面,盘坐了下来。 上官锦微微睁眼,带着一丝苦笑道:“老朋友,你终于来了。” 柳无情却道:“我此生并无朋友,你顶多就算我的债主。” “随便吧!毕竟这里也不是叙旧之地,是债主也好。元博死了吗?以你规矩,重出江湖必杀一人,那小子断然不能再活。” “元博是谁?哦,那个替你带话的人叫元博?他还没死,只因我还没有空去取他人头。” 上官锦却猛然眼睛一突:“什么?你还没空?以你的剑术,一剑便可取之性命...” 柳无情却道:“你着急什么?我答应你,他必死。现在你应该说,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当年我欠你一份人情债,答应帮你做三件事。守护名册是第一件,剩下两件呢?” 上官锦道:“你总是那么心急,不过也罢!剩下的两件事,你听好了。第一,我要你此生护我女儿玉清安全,除非你死,不然莫要让她受到伤害。第二,收玉清为徒,将你平生所学都教给她,不可留手。” 柳无情听后,并未犹豫多久,却是叹气道:“没问题。但你确定要这么安排吗?其实,你只需让我收她为徒,我便会护她周全。这两个要求有些重复,你不改了吗?” “不改!成为你的徒弟,你不一定竭尽全力护她安全,不是吗?师傅害死徒弟的例子太多了,我不会冒险。” “好!你既知我原则性极强,自然也知道我会全力做到。我现身此地与你相见,今夜过后,恐怕你再难活命,有遗言吗?朝廷必会杀你。” “没有,你好好照顾我家玉清,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对了,那卷名册呢?” 柳无情这时才将手上的两份残卷丢了过去,接道:“事情出了一些意外,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正月的大年初二也想要这份名册,虽然被我追回,并重伤了他,但他好像已经看过了残卷的内容。还有一份残卷,落入了你口中的元博手中。” 上官锦闻言,微微色变,但转瞬又恢复:“无妨!这残卷上的名单,有一半是假的。那个人想动手,恐怕也需要时间来甄别。但,你让名册丢失,算不算坏了你自己的规矩?” 柳无情回道:“算!所以,我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