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与崔三等人相差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到达太傅府。 此时一众太傅府的下人,已经被全副武装的白羽兵带到了府中大院。 十几排下人面带忧色,站满了整个院子。 慕容家的嫡系族人也在一旁看着,向元博投去疑惑的目光。 慕容覃东当先走了过来,不悦道:“元博,你这是何意?吾父仍在丧期,你兴兵来此,控制我府中下人。难道以为凶手藏在其间?” 元博看了他一眼,却道:“大公子稍安勿躁,元某自有分寸。可否腾出一间书房,让元某逐一见见这些下人?” 慕容覃东冷哼一声,不置是否,却是背过身去。 倒是慕容海听见后,很快准备了一间书房,并逐一将下人叫进去。 元博坐在书房的主位上,每见一人都关紧房门,故作神秘的样子。 问询过之人,也都各自安排禁足,不可私下接触。 大约半个时辰后,轮到一名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进入书房。 元博第一眼便看向对方的脚下,见到这个女子与寻常下人不同,竟没有裹脚的习惯。 鞋子很大,脚掌几乎与寻常男子差不太多。 顿时便目现寒光,问道:“你就是紫月?” 那女子微微点头:“是!” “你身出峨眉?五个月前才来的太傅府?” “是!” “峨眉山物产丰富,药草随处可见,你当会一些药理,对龙须根应该不陌生,对吧?” “是!” “龙须根可救人,也可杀人?” “是!” 问到这里,元博下意识地摸向放在书案上的官刀。 而见此情形,一支藏于袖中的短刀也已悄然滑落到紫月手中... 下一刻,书房内突然爆发出一阵短兵交加之声,令守在门口的崔三和慕容海同时震惊。 两人刚想转身打开书房门一看,却已见到房门被大力冲开,一个人影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室外,落地捂住胸口,大吐鲜血。 室外的众人纷纷退避,惊退了几步。 此人却是紫月,她倒在地上,吐出的鲜血将胸前的衣衫染成暗色,震惊地望着持刀缓缓走出门口的元博,惊骇不已:“辟邪剑?用刀使出的辟邪剑法...你到底是何人?” 元博却轻笑着,以刀尖指之,冷声道:“来人,将此女拿下!此女便是杀害太傅的凶手!” 崔三带来的白羽兵当即一拥而上,将紫月团团围住,继而五花大绑起来。 慕容家的嫡系闻言,纷纷冲向前来,询问元博:“是紫月杀的人?有何实证?” 办案讲究证据,此时元博虽说凶手是紫月,慕容家众人倒也不会轻易认同,但看向紫月的眼神已经充满了些许怒意。 倒是慕容覃东显得格外冷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肃然看向元博,道:“证据呢?” 元博呵呵一笑,望了紫月一眼,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紫月却恶狠狠地望向元博,怒道:“胡说!太傅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会杀他?你为了尽快破案,想冤枉我杀人?你可有证据?” “证据?呵呵,去你房中看看,若是搜到龙须根,你就必是凶手!” “哼!若是寻不到呢?” “多说无益,去看看便知。” 说着,元博便命人押着紫月,前往她的住处。 白羽兵动作迅捷,很快便将紫月在太傅府的住处翻了一遍。 但毫无所获,并未发现任何龙须根的粉末。 而后,又转到紫月专属的茶室内寻找,同样也寻不到痕迹。 紫月顿时有恃无恐起来:“东西呢?你说我以龙须根下毒,可府中并无此物。你还说你不是冤枉我?” 元博却道:“表面找不到,不代表你没有!来人,查她这几日碰过的器具和茶叶,包括茶杯、汤匙。” 说完,又回头对薛芸姝道:“薛大人,查毒你在行,可否劳烦你一下?” 薛芸姝点头,应允下来。 随后,等白羽兵将紫月经手的器具都带来。 薛芸姝取出工具,便开始验毒起来。 没多久,便查出了猫腻。 薛芸姝指了指手上的装有半杯水的茶杯,凝重说道:“龙须根粉末兑水之后,再以毒水浸泡茶具,便可让毒素依附在茶具上。茶本无毒,倒在有毒的茶具上,便完成了下毒。” 听此,在场的众人恍然大悟。 没想到紫月竟是由此入毒,不乏心思缜密。 元博则冷笑着看向紫月,笑而不语。 事实已然明了,紫月因为某种缘故,不惜以峨眉弟子的身份入太傅府,甘愿做一名茶艺师,以此接近太傅,暗中下毒谋害。 龙须根必须连续下毒半年,才能杀人。 但太傅年事已高,不用半年已经受不住毒素侵蚀,倒在书房内。 紫月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太傅,得知太傅身亡,仍不解恨,便再次损毁尸体,摆出“提头来见”的姿势,折辱于他。 并制造不在场证据,掩饰身份。 她从未裹脚,且自小练习武艺,身体比一般女子强壮,脚印与壮年男子相差不大。 这点隐秘,倒是让元博一度误以为是男子作案。 而她作案时用到了钢丝,其实是在故意转移视线,让人误以为凶手有军中的背景。 而她本是江湖中人,不参与朝廷之事,谁又能想到是她所为? 大理寺若是一直往“军械”的方向追查,便会中了她的招,万难找到真正的凶手。 薛芸姝洞悉太傅事先中毒,这才让元博猜到了其中玄机。 元博侃侃而谈,将心中对案情的梳理当众说出,不无合理。 虽还不知太傅与紫月之间因何产生仇恨,但即便不知其中动机,凶手也已经找到。 接下来只需从紫月身上找突破口,逼她说出杀人的缘由即可。 紫月听完元博的推论后,大惊不已:“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