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二当家闻言,一巴掌打在那小山贼脸上,差点将他一头打倒,恶狠狠道:“奶奶个熊的,你才来山中多久?老大的事也由得你过问?再敢嚼舌头,老子劈了你。” 那小山贼大惊失色,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赶忙伏低做小,道:“是是是...小的多嘴了,二当家息怒...” 二当家闷哼一声,这才带着队伍缓缓向元博二人的营地摸去。 而就在二当家远去之后,那小山贼的眼中竟闪过一丝阴狠。 排在队伍末尾的两人过来扶了小山贼一把,小声道:“怎么样?没事吧?这时候你多什么嘴?找死?” 小山贼忽而愤愤然道:“哼!且让那吴老二再得意片刻...” 山谷下。 元博二人背靠着一块巨石,生起了一堆篝火,看似闲淡风清地的说话,实则却是在暗中窥视着周围的动静。 此时,夜幕正悄然降临,但还能勉强视物。 很快,元博便察觉到西面的山上,灌木丛微微轻动,似有人正在暗中潜行靠近。 崔三也是有所警觉,向元博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两人都似有隐晦,异口同声: “西面!” “东面!” 却是说出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以元博的洞察力,几乎可以确定有山贼从西面摸来。 而崔三此时认真笃定的神色,指向东面,又不像是判断有误的样子。 难道说这山中的匪寇已成气候,人数颇多,还懂得讲究两面夹击? 元博微微一笑,却是沉稳淡然,不显一丝紧张。 崔三略有皱眉,“头儿,这山贼恐怕人数不少,还分出两拨人双面夹击。但好像有些多余了,我们只有两人,根本不必两面夹击。” 元博笑道:“没错。但如果他们是两伙不同旗号的人,这不就合理了吗?” “两伙人?” “有可能。你在京城请的那些脚夫,可有认真查验过身份?” “做脚夫行当的,干的都搬搬抬抬的力气活,风餐露宿,大多都是些寻常的苦役。何必深究?” “如你所说,他们干的都辛苦活,挣的是苦命钱。心中自有价码,行会也都有规范的雇佣定价标准。即便为了抢活,价格也不会降得太低。而那些脚夫,却愿意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酬劳为你干活,你不觉得奇怪吗?” 崔三一愣,急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脚夫有问题?他们故意将我们引到山贼窝里?” 元博依在巨石上,笑道:“不只是有问题,而且还可能和山贼是一伙的。勾栏里的姑娘,还有龟公帮忙拉皮条。山贼就不能有吗?” “那头儿你是何时开始怀疑他们的?既然怀疑,又为何还选择走此小路?” 崔三颇感惊讶的说道。 元博从怀中取出那枚脚夫给的响箭递给崔三,接道:“那脚夫说附近有一处军营,此响箭可引来官兵。但他似乎忽略了常识性的问题,哪一伙山贼会选择在官府的军营附近占山为王?” “很明显,那人在说假话。这支响箭一旦拉响,恐怕先倒下的是我们。” 听此,崔三一脚将手中的竹制响箭踩烂,取出其中的粉末闻了闻,后道:“果然,里面掺杂有迷香粉。一旦遇火,便会产生迷倒人的烟雾。但既然怀疑,头儿你为何还要假装不知,走进这山贼窝?” “第一,我确实赶时间去幽州。第二,此地既有山贼作祟,我们为民除害,不也是职责所在吗?深入虎穴,方得虎子。” “可是...仅凭我们二人?” “怎么?你怕?有时候做大事,人多不一定有用。记住,一下他们杀过来,我们立马就投降!” 话刚说完,崔三还未及回话。 突听几道破空声传来,幽暗的光线下,元博只感觉几支箭矢正极速射来。 却似乎有些失准,箭矢只是落在两人身旁。 箭头上绑着一个火团,但火团并没有持续燃烧多久,熄灭后便开始爆发出阵阵浓烟。 两人佯装惊慌,躲到了巨石后面。 元博暗中拧了崔三一把,崔三会意,当即尖声大叫起来:“啊...山贼来啦...” 他喊得入木三分,像极了山贼眼中待宰羔羊的那种惶恐。 元博却是将目光投向那几支箭矢之上,而后猛然一惊。 这山贼使用的箭头竟是精铁所制,还带着倒刺,显然铸造的工艺不凡。 而区区山贼,见不得光,能买到寻常刀剑并不奇怪。 但如此精良的箭矢,并不该入他们的手才对。 再者,以这些箭矢落地的力道推测,九成是由强弩射出。 强弩弓,乃是十足的军械,一般人即便得到图纸,也不敢轻易私铸。 这群山贼怎会有? 正思虑着,崔三将一颗药丸交到元博手中,小声道:“这是衙门配置的药丸,可解大部分迷烟之毒。” 说完,自己也吃了一颗,而后便要去拔刀。 元博却将他拦住,“等等!这伙山贼本可直接冲杀上来,却多此一举使用迷烟。恐怕另有所图,不只是杀人越货那么简单。我们静观其变,先假装晕倒。他们不下杀手,我们就一直晕着。” 崔三点了点头,而后与元博双双倒地。 倒地的瞬间,两人将身上的大理寺腰牌都藏入巨石之下,掩埋了起来。 大理寺腰牌能证明两人的身份,元博暂时还不想让这些山贼知道自己官差的身份。 片刻后,西面的那伙山贼最先跳了出来,为首的二当家扛着一柄巨斧,凶神恶煞的模样。 冷眼盯着元博二人,啐了一口:“嘿,是两只愚蠢的小肥羊!就是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油水,来啊,搜搜看。” 两名山贼手下当即应是,便开始捣鼓元博二人的行李。 却只是搜出了一点干粮和几张小额的银票。 正在这时,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