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 白昼收到肖珩的示意,打开箱子。 箱子里头,是一堆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纸。 但许苗苗的眼睛却亮了。 她手上也有几张类似的纸,她认识啊。 这是地契啊! 肖珩这么有钱吗? “我忽然觉得,这门亲事,好像也不是不行。” 家人们,谁懂啊!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肖珩嘿嘿傻笑了半天。 成安阳完全不懂。 肖珩几乎把整个摄政王府都搬空了,就是为了娶一个二婚带娃的许苗苗? 这合理? “岳丈大人,小婿与苗苗许久未见,想与苗苗叙叙旧。” 成安阳:我答应了吗?你挺自来熟啊。 不对!听肖珩的意思,他们之前见过? “王爷,您与小女,之前……” 都说到这儿了,肖珩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大宝,是小婿的儿子。” “早前不知苗苗的身份,在乡野之间仓促成婚,如今苗苗回到侯府,本王也回到王府,自该给苗苗一个交代,也给岳父和岳母一个交代。” 成安阳都吓蒙了。 他背地里叫了这么长时间孽种的小子,竟然是摄政王的儿子? 不是!那孩子都多大了,摄政王不是才离开京城一年有余嘛。 咋的,他家孩子吃补汤长大的呀? “摄政王说笑了。” 就算是你摄政王的儿子,他也得一天一天长大吧,不能嗖的一下就长到六岁了吧。 “此事说来话长,但大宝确实是我的儿子,日后有空,小婿再与岳父细说。” 肖珩摆明了不想和成安阳多说,这推搪之词,成安阳又怎么能听不出来。 过了最初的错愕,成安阳的心里,又开始弯弯绕了。 许苗苗嫁给摄政王,也没什么不好。 这段时间,许苗苗在府上,他这个当爹的,对她也还算客气。 届时就算再那场龙争虎斗之中,禹王落败,他也不至于因为站错队而落得悲惨收场的下场。 许苗苗都不用看,就能猜透成安阳心中所想。 她心底嗤笑,感情成安阳以为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个聪明人,自以为能够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呢。 愚蠢!当真是愚不可及! 两人一路来到许苗苗的潇湘苑。 看着肖珩轻车熟路,许苗苗“呵”了一声,她说前些日子自己这院子里怎么总招贼,感情在这儿呢。 “王爷对我这儿倒是挺熟悉的。” 听着身后阴阳怪气的声音,肖珩脚步一顿。 完了! 露馅了。 他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许苗苗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然地从他身边走过。 “成亲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别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一百个,我都答应,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肖珩答应的太快了,反倒让许苗苗有了些许压力。 她无视了肖珩那赌咒发誓一般的坚定,似是随口问道:“大婚,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这……”肖珩悄悄看了许苗苗一眼。 按照他想,那自然是越快越好,只有将自己盖章成许苗苗的人,他才能安心。 但他也知道,成亲于女子而言,是天大的事情,含糊不得。 他不能因为自己急切,就让许苗苗跟着仓促。 “如果你没有打算的话,那就下月十八吧。” “下月十八?”肖珩迟疑,“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仓促,时间正好。”许苗苗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肖珩稍微一捉摸,就知道许苗苗想干什么了。 “苗苗,这是我们的婚姻大事,不必与旁的事情混为一谈。” 许苗苗偏头看了肖珩一眼,伸手撸起衣袖,宽大的袖袍下,遮掩着的,是包扎好,但还微微渗血的伤口,“我等不了!” 报仇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之前不知道肖珩就是杜衡,她还能慢慢谋划。 如今肖珩给足了她底气,她还有什么好慢慢来的。 “禹王嚣张一日,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肖珩心底泛起阵阵苦涩。 所以,对于苗苗而言,他们的大婚之日,也可以拿来谋划吗? 可他没敢问出口,他可还记得,最初是自己没和许苗苗商量,就自作主张诈死,想要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结果没护住,要让许苗苗自己来盘算。 思及此,他便有些懊恼,若是他能再强一点…… “肖珩。” 就在肖珩胡思乱想之时,许苗苗忽然叫了他一声,他没反应过来,就答应了一声,“啊?” 一阵香风从身侧而来,不知何时,许苗苗已经来到了肖珩身侧。 “你要娶我,是为什么?” 两人面对面站着,许苗苗比肖珩矮了将近一个头,但气势上,却是势均力敌。 “因为我想!”肖珩连想都没想,答案已经脱口而出。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迫切的想要什么,你是唯一一个,我没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日日不得安眠,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早已经非你不可。” 许苗苗看着肖珩的眼睛,唇角含着笑意。 她又何尝不是。 若非惦记着要给杜衡报仇,她又何必急切地扩张生意。 那具烧焦的尸体静悄悄地躺在自己面前时,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肖珩。” 许苗苗的声音忽然软了下去,带着几分低迷,身子缓缓前倾。 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腰身的那一瞬间,肖珩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 “我好累呀。” 许苗苗靠在肖珩的怀里,呢喃声有些低沉。 他终于回过神来,将许苗苗清瘦的身子抱在怀里。 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诈死,对许苗苗而言,有多么残忍。 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样抱着,肖珩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肋骨都支出来了。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