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街上,黑衣人终究不敌,硬是被凤天歌趟出一条血路,扬长而去!
谢晋仿佛石雕般呆怔在原地,身体慢慢僵直。
百密一疏,他竟让白玉霜逃了……
深暗的屋子里,凤天歌漠然坐在桌边,由着刀五将白玉霜扶在靠墙木床上坐下来。
“把剑还给我……”白玉霜身中软骨散开始恢复,却依旧有气无力。
凤天歌想笑,生死边缘走一遭难道不该先问问救命恩人是谁?
“你说你对斩风剑没有那么执着。”凤天歌缓慢揭开银色面罩,冷眼看向白玉霜。
白玉霜眼中微愕,继而自嘲,“我显然是骗了你。”
还真诚实!
“一把剑而已,你明知道北冥渊不可能没有埋伏!”凤天歌愠怒,如果今晚她没有暗伏,白玉霜一定会死的非常彻底。
“一把剑而已,你却握的那么用力……”白玉霜在刀五的帮助下艰难支起身子,“我可以有个请求吗?”
凤天歌就只看她,没说话。
“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白玉霜朝她招手。
凤天歌想了想,松开斩风剑后走向木床。
不想下一秒,白玉霜突然蹿起来,双手狠狠捏住她脸颊,扯的那叫一个用力,汗毛立时掉
了一大把!
“将军……”
“白玉霜你有病吧!”凤天歌扯开白玉霜双手,怒目圆睁,“我打你啊!”
白玉霜却是惨笑,“我竟觉得你会是独孤艳,我是不是很傻?”
不,你不傻。
那个用一头猪的智商都已经无法形容的人,是我。
“独孤艳值得你这么在乎吗?”这一刻凤天歌忽然相信了容祁的话,眼前这女人被她打出感情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白玉霜有受虐倾向。
“该怎么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比她更值得本将军在乎的了。”白玉霜目光落在斩风剑上时,笑的有些无奈,“本将军只想保住她在这世上唯一留下的东西,如果连斩风剑都不复存在,久而久之,谁还会知道有一个叫独孤艳的枭雄曾来过这个世上。”
凤天歌想感动,但她也很想告诉白玉霜,文人墨客那种文绉绉的抒情手法真的不适合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将军吧。
“说说你,你怎么可能把斩风剑使的那么溜,根本没道理!”白玉霜言归正传,凌厉黑目迸出冷意。
斩风剑为单刃,但凡初用者都会不适,而凤天歌在与那些黑衣人对阵斩杀时丝毫没有半点生涩。
“缘
分吧。”凤天歌知道自己疏忽了,只不过那种情况下疏忽总比丢命来的好。
白玉霜勾唇,“你猜我能信吗?”
“我不想猜。”凤天歌转身回到桌边,素手抚过斩风,眼神透着掩饰不住的欲求,“可能我天生就适合用这种比较特殊的单锋剑。”
白玉霜没再问什么,慢慢闭上眼睛,“你该回去了。”
“你来大齐到底为了什么?”凤天歌将手从剑身上移开,起身看向白玉霜。
“当初傲成那个样子,死后却连个送一送的人都没有……本将军想送她一程。”
是呵,当初她的确骄傲,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九州可有她的对手!
为将者一生所求,不过如此。
往事不堪回首,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却永远也回不去了。
凤天歌没问白玉霜要怎么处理今晚之事,她敢取剑自然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
深暗的房间里,灯火如豆。
白玉霜让刀五把斩风剑给她拿过去。
看着在烛光下幽幽闪动的斩风剑,白玉霜眼底愈寒,“刀五,本将军好像已经能看到北冥渊未来的报应了……”
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回到四海商盟,容祁就跟丢了魂儿一样趴在桌上以
手抚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夜空中那轮圆月。
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那双迷离目光。
他又看到独孤艳了。
夜色那么寂寥,独孤艳好似擎苍一般手执斩风剑的身姿回荡在脑海里,刹那即痴缠。
“盟主?”这时,温慈走了进来。
“何事。”容祁依旧保持着对窗望月的动作,动了动唇。
“雷伊从赵国传来消息,说是赵王体内毒素尽除,且暗中施压令赵平王放弃刺杀白玉霜的想法,从时间上算,这会儿凤炎应该收到了周儒的加急密件。”温慈据实禀报。
容祁等的,就是这个。
北冥渊想要刺杀白玉霜,未必非要在皇城动手,他能保白玉霜在皇城无忧,却不敢保证她离开皇城不会发生意外。
诚然他有旁人不可估量的势力,白玉霜也真有旁人不可比拟的作死技能。
是以想要白玉霜有惊无险回到赵国,就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
“还有……”温慈欲言又止。
容祁闻声直起身,缓慢回头看过去。
“三公主说,如果你不告诉她之前那坛桃花酿藏哪儿,她就不把雷伊放回来。”温慈说话时将一张字条递过去。
字条
上画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