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一副‘我说话你听不懂吗’的样子看过来,“本世子是怕你出事。”
“当日我……前太子妃独孤艳兵临城下,楚王为什么把你送出来当质子?”凤天歌问的很快,视线直逼容祁。
“因为本世子是最聪明的一个啊!”容祁坦荡应答。
“善棋者善谋,你的确是最聪明的一个。”
“那必须!”
“独孤艳带你离城郁妃哭的很惨,你为何会欢天喜地?”
“那个时候本世子如果再哭,母妃只会哭的更惨吧!”
“你来齐目的是什么?”
“好好在齐国当质子,别惹事。”
“刚刚棋室里那盘残局你是不是摆错一个黑子?”
“你都看出来了,还是你提醒本世子的忘了?”
“你倒解的快!”
“那是因为……”
打容祁从怀里掏出一本‘七星谱’之后,凤天歌便开始自我反省。
跟容祁好混不混也有段时间,她竟然会觉得容祁是智者,脑子什么时候丢了?
那本‘七星谱’里第八页左上篇所画残局与之前在棋室里的残局,一模一样!
所以容祁就算摆错子,解开残局也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你棋艺好的原因,是你记性好吧?”凤天歌忽然又有了这样的猜测。
容祁想了想,“如果过目不忘算是记性好的话,本世子记性应该不差。”
书是容祁从棋室出来就塞进怀里的,目的是让凤天歌别想太多,他就是一个单纯善良又友爱的好少年。
一个温玉让她崇拜就够了,剩下容祁就留着让她败吧。
凤天歌不想说话,一句都不想说。
“你还没告诉本世子,为什么要举荐裴卿呢?”容祁终于得空问问题了。
“因为裴卿是一个很好的医者,他给本姑娘下瘟毒而我却没死,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凤天歌掩饰住内心真正想法,胡说八道。
在坚信容祁并非智者之后,凤天歌本能将他智商划到比之前更低了一个层次,这就是所谓的落差。
马车行至玄武大街,凤天歌以有事为由将容祁撂在大街上,之后扬长而去。
莫名的,容祁总觉得今日这马车似乎比平日跑的快了许多……
广招名医这件事在宫外顶多算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皇宫里的每一个人来说,等同变天。
宫里的气氛因为选医之事异常凝重,不时有人将消息传往各殿。
所有人哪怕是卑微到宫女太监都将此事看的很重,有些更在暗中已经开始站队。
延禧殿内,
楚太后近段午睡时间很短,这会儿醒过来便招孙嬷嬷问两句选医之事。
孙嬷嬷想了片刻,不敢隐瞒,“午时那会儿千步廊传来消息,说是天歌小姐举荐的裴卿过了冯棋设下的第二关。”
楚太后端着茶杯的手微顿,脸上无甚波澜。
她呷了口茶,轻品之后觉得有些淡,“下次沏的浓些。”
“喝浓茶伤身,太后还是少喝……”
孙嬷嬷正劝时,楚太后摆手,“浓茶能让哀家清醒,你一会儿让他们把哀家旁边那间厢房打扫出来,换上极好的柜橱跟桌椅,颜色鲜艳些,多摆些暖炉过去熏熏屋子。”
“这是……谁要来住?”孙嬷嬷不解道。
“哀家那孙女,应该会来。”楚太后没向孙嬷嬷解释太多,她猜到的也只是一部分,江湖四医的裴卿她知道,她不知道的是此人与自己孙女是敌是友。
她亦不敢肯定,之前自己孙女在龙乾宫弄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给了这位邪医裴卿……
皇城西南,世子府。
这已经是玉婵第三次看到自家世子笔下写了这个名字。
凤天歌。
想到昨日凶险,玉婵研磨的手下意识停顿。
“那些人到底是谁派去的,为什么要杀凤天歌?”
卫子
默笔走龙蛇,得势而出,‘凤天歌’三个字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待他搁笔,玉婵接过紫毫落于珐琅笔洗,轻轻绕动。
“凤天歌……”卫子默似是没有听到玉婵的疑问,视线紧盯住宣纸上的名字,黑目渐沉。
但凡上过战场的将士,谁人不知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艳的秘门绝技,一剑斩擎天。
此间,再无第二人能用出那样气势恢宏,雄霸天下的招数。
他有幸,曾见过一次。
而昨日,他见到了第二次。
尽管凤天歌使出来的‘一剑斩擎天’后劲不足,但整个招式的意境却与独孤艳一模一样!
他没办法怀疑凤天歌就是那位曾经名扬四海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艳的死几乎震动七国,岂会有假。
可他没办法不怀疑凤天歌就是独孤艳麾下副将银面。
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说得通何以凤天歌如何会使出独孤艳的秘门绝招。
银面,不是死了吗?
至少卫子默得到的消息是这样。
“又或者……”
卫子默呢喃自语,玉婵以为是在与她说话,便问了一句,“世子说什么?”
“我们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