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凤天歌再想开口的时候,她发现小乞丐哭了。
莫名的,她总觉得这小乞丐情感特别丰富,有时候自己都会被带的过于感性。
“可是现在我想他了!比任何时候都想,我想亲口告诉哥哥,他让我学的东西我都有很努力在学!我一定会把自己变得更强大,到时候就由我来保护他,保护母……”
“什么?保护谁?”凤天歌没听清小乞丐最后两个字说的什么,只不过等她凑过去的时候小乞丐已经倒在了石台上。
凤天歌无奈浅笑,“难怪你哥哥不让你喝酒,真是太应该不让你喝了。”
旁侧,月牙见自家小姐示意,当下走过去将小乞丐抱回屋里。
看着石台上那只空酒杯,凤天歌眸色渐凝。
毋庸置疑,小乞丐并不是乞丐,他来皇城很有可能是找哥哥,学这个又学那个,则说明这小乞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而那些杀手,冲的很有可能,就是他……
深夜,冷风拂过。
皇宫幽曲长廊两侧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孤魂野鬼漂泊无依,阴森骇人又会让人备感心酸。
这冰冷罪恶的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孤魂野鬼。
奉
天殿内,墨画一瘸一拐提着食盒走进内室。
桌边,独孤柔手里正握着几页泛黄陈旧的宣纸,眉时尔紧蹙又时尔舒展,很是认真。
“娘娘,奴婢熬了碗参汤过来,您趁热喝顺便歇歇吧。”之前受刑墨画险些丢掉半条命,最后命是没丢,腿瘸了。
独孤柔瞄了眼参粥,又看向墨画,“你不方便就不要送过来,本宫也不饿。”
“娘娘……奴婢虽然腿瘸,可还能像以前一样尽心服侍娘娘!”墨画有些着急,扑通跪到地上,“求娘娘千万别撵奴婢走!”
见墨画如此,独孤柔搁下宣纸,转身过去扶起墨画,“本宫何时说过要撵你走?”
墨画不敢起身,“娘娘是没说,可奴婢看得出来,娘娘这段时间……疏远奴婢了……”
“疏远?”独孤柔硬拉起墨画,“本宫若连你都疏远,还能亲近谁?”
“娘娘……”墨画多日恐惧在这一刻爆发,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独孤柔叹了口气,“如今这奉天殿,应该说这世上就只剩下你能与本宫相依为命,本宫怎么可能撵你走。”
“娘娘,您别灰心,总有一日太子殿下会回心转意!”墨画感动之余劝慰。
独孤柔冷笑,“本宫与其等北冥渊回心转意,倒不如想想怎么靠自己活下去!”
“太子殿下靠不上还有古大人,之前古大人不是很帮娘娘的吗?”墨画踮脚凑到独孤柔身边,谨慎开口。
提起古云奕,独孤柔眼底陡然溢出狠戾,片刻又闪过一抹失望,无奈跟自嘲。
她知道自己曾对古云奕做过什么,而今被他敷衍也只能说咎由自取。
“罢了,墨画你听好,现如今这种局面我们谁也指望不上,想要活下去只有靠自己。”独孤柔几经绝望,也算顿悟。
墨画点头,“可是……”
独孤柔知道墨画为何欲言又止,这皇宫里想靠自己活着太难。
尤其她们没有靠山,身份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墨画你知道么,宫里头什么样的人能活的长久?”
独孤柔一定要给墨画希望,接下来她还要做很多事,没有墨画不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的长久,因为不知道,所以对谁都没威胁,还有一种,就是什么都知道人的。”
墨画有些糊涂,“那我们……”
“我们要做后者。”独孤柔自桌上随意抽出一张宣纸递给墨画,“什么都知道的人虽
然危险,可也能让人顾忌。”
墨画仔细看过宣纸上的内容,渐渐瞠目,脸色煞白,“这是……这是后宫禁忌,娘娘怎么会有?”
“当年本宫随独孤艳住进重华宫的那段岁月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独孤柔拿回墨画手里宣纸,“北冥渊母子待我如弃履,叶芷惜更是目中无人,若真让他们登基称帝称后称了太后,我们的路就算绝了。”
“可这件事只凭娘娘一人,怕是成不了事。”
“你别忘了,本宫还有秦淳那张底牌。”独孤柔捏紧桌上有关当年佟贵妃的案卷跟记录,猩红樱唇勾起冷骇弧度,“这场棋局鹿死谁手,还真的很难猜……”
就在这时,厅门传来动静!
独孤柔给墨画递了眼色让她出去瞧瞧,自己则迅速将桌上所有宣纸收起来,妥帖搁进桌面下的暗格里。
墨画去而复返,说是古云奕来了……
次日武院,封教习没有出现,练武场重归夜倾池。
凤天歌从项晏那儿听说苏狐前日因为某粪池身体不适动了邪念,结果当晚被吊打。
依着项晏描述,凤天歌以为今日当见不到苏狐,不想苏狐来了。
就苏狐满身缠着白布条还能用双腿
走过来的情况看,受的应该只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也没害及肺腑。
“凤天歌我来了!”苏狐停到凤天歌身边,抬手打招呼的时候整只手臂抬起来,差点儿没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