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走了,面无表情的。
四海商盟二楼,容祁把雷伊叫下来分析,“为什么本世子看凤天歌兴致不高呢?”
“兴致为什么要高?”雷伊不明白。
心有悦之,不该喜形于色吗?
雷伊则表示喜欢那样一个人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呢?
容祁欲打之际,雷伊终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属下一直觉得,主人喜欢的是独孤艳。”
提到独孤艳,容祁突然沉默,心微痛。
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陡然溢出的清冷跟孤寂,雷伊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意外的是,一向残暴的某世子竟然没有打他。
“初见独孤艳,她于万军之中傲然,一怒诸侯惧,一笑万古春……”容祁陷入回忆,收神时苦涩抿唇,“我终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她。”
因为知道独孤艳过的很幸福,他便刻意将初见时的惊艳压制在心底。
渐渐的,那种感觉十分微妙的变成了一种超乎情爱的惺惺相惜。
是敬重,是钦佩,是纵不见面却倾心以待的挚友。
你若安好,我便安然。
是以独孤艳死,容祁直到现在唯有一念。
血债,血偿。
“那凤天歌呢?”雷伊好奇。
“自然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容
祁仍在感慨中,说出的话也颇有几分煽情,“正因为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独孤艳,本世子既知现在遇到凤天歌的时间刚刚好,便万不能再让任何人捷足先登,世间男子千万,爱慕她的人可以有,但她爱慕的人,只有我一个。”
“那也……不一定吧……”雷伊觉得自家主子自恋起来,也是忒要命。
容祁没说话,只用冷光流动的眸子扫了过去。
雷伊秒懂,有一个杀一个。
“如果凤天歌对那个人是真爱呢?”
其实有的时候,雷伊挨揍绝对是有原因的。
难得今晚某世子心情特别好,“本世子断不会给她,真爱别人的机会。”
雷伊表示赞同,就您这一会儿容祁一会儿温玉死赖在凤天歌身边,她都没时间跟别人谈真爱。
“属下还有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问题……”见容祁没开口,雷伊继续道,“主人想过没有,如果凤天歌知道容祁跟温玉是一个人,会怎样?”
“……”
容祁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目光顿时变得不那么笃定,“会很惊喜,会很意外吧?”
雷伊表示意外肯定有,惊不惊喜还真不一定。
为了自家主人感受一下,雷伊举了个例子,“如果属下除了是您
的暗卫,另外一个身份是楚国国君的话,主人会不会很惊喜?”
容祁没有很惊喜,直接上去就把雷伊给打残了。
你丫居然想让本世子管你叫爹?
还想干什么!
雷伊好委屈,容祁跟温玉就是这种差距好么。
在把雷伊打到不能生活自理且被温慈拽腿拖出去之后,容祁重新回到座位,叹出一口老气。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凤天歌该不会像自己刚刚对雷伊那样,对他吧?
貌似世子府里还有一口水晶棺柩,那是他彼时买给穆宸的,后来想送给屈平,再后来言奚笙出现之后他觉得应该能派上用场。
现在一看,还是自己好好留着吧。
若真给别人用了,等到自己用的时候还得买……
距离七国武盟的日子越来越近,除了南越跟卫放弃,五国新生皆已入齐。
东郊,第一座别苑。
言奚笙这两日不管走到哪里,手里都会提着灌的满满的长颈酒瓶。
今晚无趣,他便想着过来‘关心’一下简沧冥。
鉴于简沧冥身份特殊,是以他的居所乃整个别苑里唯一一个单独的院落。
房间里,简沧冥正在运气调息。
“有没有妨碍到你?”言奚笙也就是一问,根本没有‘若有妨碍我便走
的’自觉,直接踏进门槛。
“无妨。”简沧冥依旧着一身灰色长衫,身材魁梧,目光深邃却平静如水。
言奚笙感慨他时时看到简沧冥都是这样一副神情,绝对平静。
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打扰到他,这般气度跟从容的心态,世间少有。
“简贤弟其实不用太在乎此番武盟,吾皇有过交代,量力而行。”言奚笙提着酒壶坐到桌边,微微一笑。
“沧冥从来都是量力而行。”简沧冥淡声开口。
言奚笙笑意更浓,“贤弟一句量力而行,打了多少新生的脸面。”
但凡参加武盟者,莫说量力而行,恨不能临战前吃把神豆迅速提升内力,隐患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战成名。
“人各有法。”简沧冥的师从是个秘密,即便曾是赵国新生,他在修习跟剑术上的造诣也与赵国武院教习没有毛线关系。
“听说贤弟到武院约战凤天歌了?”言奚笙喝了口酒,提壶举向对面。
简沧冥不否认,“我只是去约战齐新生中的最强者。”
见简沧冥没有想要喝酒的意思,言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