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动静,周嬷嬷登时绕过去堵在门口。
来者,凤天歌!
“大小姐……”周嬷嬷伸手想拦,哪怕是在她这儿给凤天歌一个下马威也好。
哪成想凤天歌根本没看她,一把将其推开,力道重些直接将周嬷嬷搥到地上,闪了老腰。
打狗还要看主人,老夫人怒摔银筷。
几乎同时,凤天歌猛甩手,一个偌大白色包裹生生落向方桌,砸翻桌上几碟小菜。
白色包裹被血水浸透。
绸缎亦滑,包裹内那颗血淋淋的,巨大蟒蛇的蛇头赫然呈现在众人视野之内。
“啊—”
老夫人吓的尖叫,刚刚洋溢满身的王八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也亏得凤炎扶的快,方免老夫人翻坐到地上。
旁侧,孙荷香跟凤雪瑶也都吓的不轻,脸色惨白如纸。
“凤天歌,你干什么!”唯一说话还算有些底气的,只剩下凤炎。
至于凤染修,早在丁酉幽禁镇南侯府时凤天歌便书信给秦洛衣,希望宋煜能将其调离皇城。
那是个干净少年,凤天歌希望他能少沾些二房污秽。
亦不想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昨日武盟试练,苏狐斩了条蛇,说是分了让我们带回府给家里人尝尝,天歌
选来选去选了蛇头,虽说蛇头肉不多,好在脑子够大,你们都补补。”凤天歌淡漠开口,目色寒凉。
“你……你好大胆……”老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惊吓,指着凤天歌的手抖成织布机。
凤炎亦怒,“凤天歌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如何,大胆又如何!”
凤天歌肆意向前,踢飞挡在面前木椅,行至桌边将蟒蛇头对准老夫人,“我堂堂镇南侯府嫡长女,皇太后亲孙,现在我若让你们一个个滚出侯府,你们敢不从?”
老夫人连气带怕,浑身发抖,“逆子……凤清那个逆子生了你这么个孽种……啊!”
所以说老夫人活了一辈子,竟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这会儿凤天歌都还没骂够,她这又逆子又孽种的,谁爱听?
于是凤天歌想都没想,直接把蛇头抛向老夫人。
速度太快,凤炎抬手挡时,蛇头已然‘咬’在老夫人花白发髻上。
“啊……啊啊啊!”老夫人惊魂甫定,直接晕了过去。
凤炎气急败坏,“凤天歌你……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二叔跟我论尊卑?”
凤天歌绕过方桌,走向凤炎,“在朝,我为皇太后亲孙,乃皇亲国戚是君,你为
臣,谁尊谁卑?在府,我为镇南侯府嫡长女,你属侯府旁支,谁尊谁卑!”
凤炎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你。”凤天歌抬手,面目肃冷指向凤炎,又转过身指向孙荷香跟凤雪瑶,“还有你们听清楚,敢朝我凤天歌下毒者,我必百、倍、偿、还。”
难以形容的寒煞之气自凤天歌身上散出,整个房间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孙荷香从来没见凤天歌如此彪悍嚣张过,下意识护住自己女儿,瑟瑟发抖。
凤雪瑶则有些嫌恶推开孙荷香,微抬下颚看向凤天歌,心里有怨,“下毒之事与我们无关,是谢如萱!”
提到谢如萱一刻,凤天歌目色陡寒,身形如电欺近凤雪瑶,单手狠叩其下颚,生生将凤雪瑶从椅子上拖站起来。
“雪瑶!”孙荷香起身阻拦却被凤天歌一把推开。
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些许怨气的妹妹,凤天歌真的是很讨厌,“你知道,你到底失去什么了吗?”
“呃……”喉颈被扼住,凤雪瑶呼吸艰难,一阵恐怖的窒息感涌至心头。
她想伸手去掰叩在自己下颚的手腕,然而面对凤天歌那双寒冽如冰的双眼,她竟不敢妄动。
“凤天歌!你快放开
雪瑶!衙门的人就在外面你敢当众行凶不成!”凤炎干脆将扶在怀里的老夫人搁到地上,起身大步走过去。
凤天歌懒理凤炎,却也缓缓松开手腕,“谢如萱有本小姐作保,与中毒一案无关,丁酉不会查她,她也一定不会是凶手。”
退后数步,凤天歌站定时朝着凤雪瑶若有深意的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离开时,视线刻意扫过一直赖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周嬷嬷。
直到院门发出‘咣当’声响,屋里众人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
“老夫人……老夫人快醒醒啊!”周嬷嬷几乎跪爬到老夫人身边,大声嚎叫。
凤雪瑶的视线也跟瞥过去,阴冷寒意一闪而逝……
离开镇南侯府,凤天歌命哑七驾车,直奔谢府而去。
即便知道有屈平在为谢如萱诊治,她仍不放心。
此刻马车停在谢府门外,凤天歌下车时,凄凉之感顿生。
曾经红漆金字光芒耀眼的府门牌匾有些歪斜,颜色暗淡且有部分脱漆。
凤天歌摒弃心底异样情愫,迈步走向白玉台阶。
府门半掩,推门而入时院内一片荒凉。
杂草丛生,无人打扫,她差不多走到院中却未见一人。
直到她穿过通往后宅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