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被丁酉押进天牢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皇城炸沸了一样。
别人暂且不提,得到消息后的凤钧根本不顾凤炎还在礼部当职,大闹礼部。
凤炎哪容凤钧在人前大吵大闹,直接将其拽进角落厢房。
“你干什么!”凤炎摔门,转身怒斥凤钧。
凤钧一身威武,寒眸如霜,“这句话当由我来问二哥,大哥的为人品性你不知道?若说别人贪污军饷我会相信,大哥绝对不会!”
“证据确凿,狡辩无益。”凤炎冷脸开口。
“我狡辩?是我狡辩还是你们太卑鄙!大哥于朝廷于江山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如今你们为一己私利陷害忠臣,良心何在!”凤钧的怒火已经烧到了不该烧的地方。
凤炎赶忙打开一道门缝,见四处无人才又闭阖。
“你闭嘴!”凤炎大步过去,“这里是礼部,人多嘴杂,你不要命了!”
面对凤炎那双紧张甚至胆怯的目光,凤钧终是冷冷一笑,“二哥为了仕途,亲情都不要了是么?”
“什么仕途!本官为的是公义!凤清敢私吞军饷就要付得起代价!”凤炎怒声低斥,“你身不在朝,有些事你不明白不要瞎掺和。”
凤钧看着自己二哥气急败坏的样子,失望不已,“我
虽身不在朝,但也未必不知朝中之事,皇上已醒,你们再挣扎,便是不忠。”
“凤钧!”凤炎抬头,狠戾吼道,眼底突现血丝,隐隐泛红。
“不管你想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我定不会让大哥蒙冤受屈。”凤钧一番话,无疑是为自己选择了阵营。
凤炎一直当凤钧是招揽对象,此番凤钧表态令他大失所望。
擦肩而过瞬间,凤炎回身,“你……就这么走出去,不回头了?”
凤钧背对凤炎,沉默良久,“我倒是希望,二哥能早日回头。”
房门砰然开启,眼前背影渐渐在视线里消失。
凤炎静默站在原地,深邃目光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手,攥成了拳头。
回头?
纵这是一条错路也是你们逼我走的!
我一介文弱书生若没有所倚仗,如何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哪向你们,凭着赫赫战功便可平步青云!
而我,又是替谁在背负这些?
堂堂镇南侯府的二公子为什么会从文你们不知道?
我是替你们在背负延续镇南侯府香火的责任,我得到了什么?
我的一生都被你们毁了!
我如果错,那就错到底!
谢如萱找到凤天歌时,已是午后。
得知凤清入狱,凤天歌当即去了天牢。
如果说大齐皇城里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便是这座天牢。
永远的阴森潮冷,永远不见天日。
那时拜魏展鹏受邪风暴毙所赐,她曾有幸在里面呆了三个晚上。
狭窄暗沉的青石路上,狱卒提着一串生锈的钥匙在前,凤天歌默声跟在后面。
尽头处,狱卒打开牢门,之后退出很远。
凤天歌知那狱卒得了丁酉指示,明里看守,实则把风。
牢房里还算干净,有一硬木板的独床,一张矮桌两把破败不堪的椅子,这已经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凤天歌弯腰而入时,凤清抬头,“天歌,你怎么来了?”
“父亲受苦了。”凤天歌提着食盒走到桌边,看到凤清,心里不免酸涩。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乃是大齐四大镇国侯之一,是在沙场上九死一生拼过来的老将,如今却因为朝堂上那些波云诡谲的勾当受此无妄之灾,怎不叫她心痛。
“你不该来。”凤清担忧起身,低声开口。
“没什么不该,父亲身陷囹圄作为女儿,天歌若是不来,就太不近人情。”凤天歌自食盒里端出膳食,“父亲此冤,可用女儿帮你洗刷?”
“不用,为父能进来自然就能出去。”
凤清走到桌边落座,“这段时间倒是辛苦
你替为父管着虎骑营。”
“父亲言重了,分内之事。”
凤天歌带了酒,替凤清斟满后站到旁边,“关于二叔,父亲别多想。”
凤清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为父多想又如何,天歌你信么,换做为父,断做不出来。”
凤天歌点头,“人各有志,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二叔所作所为天歌记在心里,他日若有‘投桃报李’时,天歌不会手软。”
凤天歌边说话,边移身到牢房左侧墙角位置,抬手指了指左下数第三块青砖。
凤清的视线随之望过去,了然。
如果粗略看,那块砖与别的青砖没有不同,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块青砖周围抹灰的颜色要重一些。
“账簿是假的,所以为父出去之时便是你二叔进来之日,为父如何都不会让你二叔有与你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机会。”
凤天歌愕然!
她已然点明有人在偷听,凤清却把话说的这样直白?
凤清则抬指蘸酒,在桌上划出一个名字。
丁酉。
这个名字与正是凤天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