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凤天歌又一次让他想到独孤艳,且是当日奉天殿上的独孤艳。
独孤艳就是用这样的表情质问他为什么!
那时的他理直气壮,奸妃人人得而诛之!
现在,面对凤天歌的质问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北冥渊只怔了片刻,转身看向兵部尚书宋煜,整个军演由他负责,“到底怎么回事?”
宋煜拱手,面露愧色,“微臣已派人查。”
“彻查!”北冥渊暗自压制住心虚,怒声低喝。
就在这时,项晏跟谢如萱搀着已经昏迷的柴晔从密林里走出来。
庆幸的是,柴晔中毒虽深但索性及时,屈平当即医治,转危为安。
军演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很难再进行下去。
只是没想到,在所有人一致以为当停止军演,全力追查偷袭一事的时候,秦淳出现在武院后山。
他不同意。
“军演未完,雀羽营帅印跟五副将任命书归属不明!老臣以为,军演当继续!”凤天歌一路向武院后山,其间有经过北军阵营,是以秦淳在得到消息之后一路追过来,一探究竟。
在秦淳看来,意外就是转机。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必输无疑。
而且他的理由是,“我北军左翼军也遭黑衣人偷袭,算起来也公平。
”
就在秦淳音落之际,凤天歌猛然抬头,目露寒光,“你说什么?”
秦淳很不喜欢凤天歌的态度,他好歹也是四大镇国侯之一,凤天歌近乎质问的语气明显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本侯说的是北军军情,凤帅若是还想听,本侯倒不妨多告诉你一些,也算是弥补你折损两千兵的补偿。”
秦淳的话犹如利刃刺进凤天歌胸口,使得原本就痛至极处的心脏好似被人抛进荆棘丛里,每跳动一下就会有心血滴落,心痛无殇。
偏在这时,密林处又现一人!
是古若尘!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古若尘手里握着的,竟然是雀羽营帅印!
右翼军与谢如萱派去支援的一千军出事的消息很快由项晏传回到古若尘跟君无殇耳朵里。
军演遭遇偷袭,史无前例。
古若尘与君无殇商议之后,决定由君无殇继续牵制北军,以防秦淳趁乱攻袭,他则顺着凤天歌的方向赶去武院后山,叶清华已死,他们怕凤天歌会受不了打击做出过激之事。
意外的是,古若尘在赶路途中碰到南军左翼军校尉,之前柴晔虽去支援叶清华,却令麾下一千兵继续向北,取秦北亭。
那校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率兵一千至秦
北亭且没有遭遇任何埋伏。
帅印得手之后,领兵校尉火速带先锋小队一百人返回南营。
只要能与南军主力军汇合,就算功成!
不想中途,领兵校尉恰巧遇到古若尘,便将帅印给了古若尘。
此刻看到帅印,秦淳脸色黑如墨炭。
“你们卑鄙!军演出了意外,当暂停军演!”秦淳恨的咬牙切齿,怒声斥责。
古若尘冷眼扫过秦淳,“如何暂停?有皇上圣旨?还是太子殿下有这样的决定?”
“你!”秦淳话还没说完,就又有人从后山出来。
众人视线皆望过去,只见苏狐自密林中狂纵而至,背上,背着凤钧。
凤钧伤势过重,加上所中暗器涂抹剧毒,陷入昏厥。
屈平已经让凤天歌失望了一次,自然会不遗余力救助凤钧。
只是屈平欲替凤钧解毒的时候,发现他体内毒素尽除。
于是,他默默看了眼此刻正走向凤天歌的苏狐。
这小子的真性情,在场无人能及……
“天歌!你们怎么都在这儿……那什么,我把五副将任命书带来了,我怕我要离开那里没人守着所以……”苏狐行至凤天歌身侧,猛然看到满身是血的叶清华。
与此同时,古若尘也注意到了叶清华。
“清华她……
”古若尘疾步过来,声音沙哑。
“谁把叶清华伤这么重?我替她找场子!”苏狐猛的蹲过去,震惊低吼。
凤天歌无语,只默默的,紧紧的握着叶清华的手,流泪血眸定格在叶清华那抹苍白且冰凉的面容上,说不出话。
单架对面,古若尘满目皆凝,手指颤抖着置于叶清华鼻息,双眸骤红,“那些黑衣人?”
凤天歌眼泪突然暴涌,双唇颤抖,紧咬着牙。
苏狐看了眼古若尘,又看了眼凤天歌,他当下学着古若尘的样子试探叶清华鼻息,整个人弹跳起来,“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此番军演出了意外,不算!”秦淳无视叶清华之死,无视军演中因遭遇偷袭死去的将士,他的眼里,只有成败。
眼下帅印跟任命书皆在南军手里,这摆明是说,他已经输了!
“老臣肯请太子殿下判定军演无效,老臣要与凤天歌再战!”秦淳渴望帅印,渴望雀羽营。
这样的气氛,北冥渊都没多说一句,秦淳却一直在那里聒噪不停,“老侯爷,军演似乎已经结束了……”
“没有,凤天歌他们投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