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凤天歌被李诚瑞私唤到御书房,北冥渊想要见她。
自己该是有多久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了?
并非不记得深仇大恨,而是在凤天歌眼里,北冥渊的段数当真无法与他背后的颍川王相提并论。
随着那位来自颍川的谋士渐渐浮出水面,凤天歌越来越怀疑奸妃一案背后的真相,北冥渊是厉害,古云奕也够隐忍,可自重生伊始,他们二人的手段落在凤天歌眼里,似乎并不能撑起奸妃一案的缜密跟滴水不漏。
那么在冤案之中,颍川王占了多大分量?
“天歌拜见太子殿下。”
龙案后面,北冥渊佯装翻阅奏折,听到声音后抬头,看向李诚瑞。
待李诚瑞退出去,北冥渊方才搁下奏折,“快起来。”
凤天歌顺从起身,低眉顺眼。
“今日早朝项晏得丁酉暗中相助被叛无罪,本太子甚是欣慰。”
瞧瞧,试探的这么明显,当真不算聪睿。
“项晏的案子天歌一直在旁边瞧着倒也了解一二,据天歌所知,丁大人哪有暗中相助,不过是秉公断案罢了。”
北冥渊微微颌首,“说起来,本太子着实没想到这件案子会与莽原跟胶南有关,更没想到,莽原慕容情居然可以为了项晏‘死而复生’,这项晏,亦或是
项晏身边的朋友真可谓神通广大。”
“据说慕容情是岭南项华请出来的,天歌也是前两日才知岭南项府与莽原有生意上的往来……”
凤天歌停顿片刻,“此案胶南为报复莽原,借袁屹城之手偷袭我大齐军演,欲借刀杀人,慕容情倒也未必是看在项华的面子才来作证,谁愿意背这样的黑锅。”
北冥渊沉默,这个说法倒与颍川那位智者的说辞如出一辙。
“胶南实在可恨,这笔账本太子记下了,他朝定会讨还。”北冥渊肃声开口。
凤天歌跪地,“天歌替清华,替军演牺牲的两千五百将士谢太子殿下!”
“本太子知你与项晏交情颇深,这会儿他应该快出天牢,你去看看他吧。”北冥渊未再多言,挥手退了凤天歌。
待其离开,北冥渊独自靠在龙椅上,内心有些茫然。
即便凤天歌与颍川智者说辞一致,他还是不相信军演一案会涉及到莽原跟胶南。
怎么可能!
胶南与卫国商贸频繁,卫国与莽原的距离要比大齐近很多。
难道只因为大齐是七国之首,胶南便不远万里把借刀杀人的计谋设在大齐?
“艳……”北冥渊揉着额头,唤出了他近一年没有唤出的那个字。
这个字,令他一瞬间毛骨悚然。
北冥渊猛然回头,龙椅背后空空如也。
他失笑,冷笑,张狂大笑!
到最后,御书房里一片沉寂。
北冥渊静默坐在龙椅上,目色沉沉。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稳坐龙椅……
玄武大街,哑七赶着马车直朝天牢方向过去。
凤天歌则在车厢里,微微阖目。
她知道,第三场较量很快就会拉开序幕。
那人从出现伊始就是敌暗我明的打法,是以那人必会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但也并非全无办法。
第一局,我措手不及,第二局,你我平分秋色,第三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藏好自己……
天牢外,凤天歌才下马车便见入口处站着一人。
藏蓝色的外衣,腰间束着同样颜色的腰带,墨黑长发用木簪十分零散别在头顶,这个背影早在太学院入学考试时便给凤天歌留下最为深刻的印象。
至今在她心里,无可替代。
凤天歌将将走下马车,便见那人回头,招手,“天歌!我在这儿!”
棱角分明的五官,浓密的眉朝上微扬,显出几分叛逆,睫毛下的那双眼,永远如朝阳般璀璨如华。
不是苏狐,还是谁!
看到苏狐,凤天歌唇角情不自禁勾起淡淡的弧度,“公孙院令怎么放你下山了?”
“那老东西出门忘了给我点穴,我就自己跑出来啦!”苏狐见凤天歌走过来,当下凑近,压低声音,“我那会儿偷偷潜进去想把项晏救出来,可项晏说案子结了,他被判无罪叫我赶紧走,我其实才出来没一会儿!”
凤天歌闻声,默默低下头,公孙院令还是放早了啊。
“说起来,那天晚上……”
“告诉你一个秘密!”苏狐不等凤天歌说完,又朝近凑了凑,“公孙老头儿这段时间天天夜游,看到资质好的就抢回去收做徒弟,没事儿晚上别出来!”
凤天歌视线无比缓慢转到苏狐身上,“谁……说的?”
“我猜的!要不然他那天晚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牢附近?你没听说么!天牢里资质好的有的是!”苏狐一本正经的样子,雷到凤天歌了。
“为什么?”
“资质不好还犯罪啊!”
苏狐说的那样对,凤天歌无力反驳,只静静盯着眼前这只狐狸,内心世界渐渐崩塌。
这会儿,项晏已被狱卒带出天牢,苏狐立时过去狠狠抱住。
看着项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