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中计了。
不管他如何小心谨慎,还是掉进那人埋伏!
看着近百侍卫步步逼近,步轻烟一阵慌乱,一阵茫然,视线最终落向君无殇。
“无殇哥哥……这是……你带来的?”步轻烟睁大眼睛等待君无殇的回答,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一滴摔下来。
君无殇上前一刻,忽有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君兄,此番能抓到蜀国叛贼,亏得有你!明日早朝,太子殿下必重重有赏。”古云奕自身后走过来,刻意挡住君无殇,似笑非笑。
“你们跟踪我?”君无殇猛然看向古云奕,寒声质问。
古云奕笑了,“本官认识的君兄可不是敢做不敢为之人,做都做了,又何妨让这叛贼死的明白。”
“无殇哥哥……”步轻烟踉跄着后退,脸色惨白至极,“你……当我是叛贼?”
“没有!我……”
“来人!抓住这个蜀国大逆……的女儿。”古云奕冷蛰开口,挥手间百余侍卫蜂拥而上。
步轻烟美眸瞬间充斥血丝,愤怒而绝望瞪向那些围攻过来的人,只是,她连剑都没有!
君无殇哪能做事不理,欲迈步时却觉肩头一沉,“别妄动。”
是古若尘。
这还真让凤天歌给猜着了,他早些时辰潜伏在
兵部,见古云奕带人出来便一直跟在后头。
“可是……”
古若尘没开口,视线落在君无殇身上时带着沉沉的意味。
君无殇还能说什么?
此时此刻他已经栽在那人陷阱里,做什么都是错!
出手,会连累平辽侯府跟古若尘。
不出手,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步轻烟被古云奕抓走。
眼前,步轻烟已与数名侍卫混战到一起。
她无利剑,只能拳脚相向。
那些侍卫又都得了指令,不必手下留情!
刀剑无眼,步轻烟抢剑冲袭。
到底是得了步翼真传,步轻烟接连出剑,剑式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剑意更似云兴霞蔚,气势磅礴。
眼见那些侍卫不敌,古云奕缓走两步,却在出手之前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管好你的朋友,他若出招,本官必能叫平辽侯府从此,消失在大齐。”
古若尘冷眼看向古云奕,“不必古侍郎费心。”
古云奕冷笑,而后持剑纵往!
君无殇虽未与古云奕过招,但也知道古云奕武功不俗。
此刻见他拔剑出鞘,君无殇终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他欲动,身体却突然僵直,“若尘!”
“那么多侍卫看着,你现在去救步轻烟就是与蜀国逆贼勾结,北冥渊便是下旨抄了平辽侯府也不为过!”古若
尘低声喝斥。
“可是步轻烟危险了,我不能看着她死!”
“那又是谁把这危险带给步轻烟的?”古若尘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君无殇一向冷静自持,何以会在这件事上接连出错。
君无殇噎喉,“她知道……我父亲的骨灰在哪里。”
古若尘闻声,尽是责备的目光渐渐暗淡。
他还能说什么呢。
君元帅的尸身,是君无殇这一生唯一执念。
别人不知道,古若尘却知君无殇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也并非全然是找那个蜀将报仇,他是想找回君元帅的尸身,与母亲合葬。
世事总是这样难料,君无殇若为别的原因不理凤天歌劝告都该受到谴责跟埋怨,唯独这个理由,值得原谅。
“天歌说蜀国局势有变,步轻烟纵被抓走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古若尘低声开口,他能做的,就是不让君无殇出手。
对面,步轻烟与古云奕对战十几个回合不敌,剑气挥洒刹那步轻烟躲闪不及,身上被数道剑气割破,渗出血迹!
一众侍卫见步轻烟跌在地上,当即涌过去将其锁肩叩背,狠狠按倒。
苍白脸颊紧贴地面,步轻烟血红眸子含着泪珠死死盯着君无殇,嘴里有土,“君元帅的命,我替父王偿了……”
“带走!”
古云奕一声令下
,众侍卫便押着步轻烟离开西郊。
树林里渐渐平静,古若尘终是解了君无殇穴道。
眼见君无殇箭步如风,古若尘追上他,“干什么?”
“劫狱!”君无殇眼含戾气,只要想到步轻烟看他时的那双眼睛,他便羞愧难当。
他并没有想让谁给父亲偿命,所以这一次,是他欠了步轻烟。
“站住!”古若尘突然上前挡住君无殇,“你已经失信凤天歌两次,再这般鲁莽可还对得起她处处为你筹谋!”
君无殇止步,与古若尘四目相视,终是无奈长叹。
“那人,太会戳人软肋……”
那厢,古若尘阻止君无殇冲动,这厢苏狐已经蹲在天牢旁边的巷子里等的全身长刺一样坐不住。
在他身侧,一身黑色劲衣的凤天歌也是醉了。
苏狐穿的是他固定的抢人服饰,一身银片制成的衣服,头上罩着银盔,只露出一对贼溜溜的眼珠子。
嗯,就是当初他们到别苑抢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