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狄没听见,他觉着自己这盘棋能赢。
看着自家皇弟就快走火入魔的样子,齐景帝叹了口气,“要不朕再让你十粒白子?”
北冥狄摇头,“臣弟能赢。”
“让你十五粒?”齐景帝又道。
北冥狄依旧摇头,“臣弟看到路了!”
“二十粒。”
这回北冥狄不说话,开始慢慢捡白子。
“苏狐你熟不熟?”如果不是长相,齐景帝真怀疑北冥狄是不是皇家的种,智商堪忧。
北冥狄数完白子,“不熟,我都没见过那小子。”
“把白子还给朕!”
“不是……本王不熟也知道那小子很不错,公孙佩的徒弟哪有一个孬种,再说苏狐可是凤天歌的御用宠物……”北冥狄想了想,“皇上你要是不走的话,我能不能再走一步?”
嗯,前前后后让了八十粒白子,九十来步,还不算一百五十步毁棋,这会儿北冥狄连走两步之后居然还敢问他走不走?
齐景帝深吸口气,叫你气死,“御用宠物是什么意思?”
北冥狄欢喜落子,“谁知道呢,是容祁这么说的。”
“走。”齐景帝终于忍不可忍,幽声开口。
“走完啦!”北冥狄抬头看向齐景帝,“皇上让臣弟再走一步?那臣弟可得领旨!
”
眼见北冥狄拿着黑子在棋盘上一步一步走的欢实,齐景帝爆发,“来人!把这个臭不要脸的给朕拉出去!”
要说北冥狄当真是个棋痴,被人拉出去之前还嚷嚷着自己再走十步就赢了!
龙乾宫静下来之后,姚石端着一碗汤药走过来,“皇上,您的药。”
齐景帝随意扔了手里白子,白子落,黑子全军覆没。
“苏狐能堪大任?”齐景帝接过瓷碗,低声道。
姚石侧身守在床边,“皇上明鉴,苏狐是公孙佩的关门弟子,武功自是上乘,且他这一路走过来,从七国武盟到虎骑营校尉,军演时委以重任,直到如今走到雀羽营主帅的位子,皆是凤大姑娘一路护着,皇上便是不相信公孙佩,也该相信凤大姑娘的眼光。”
齐景帝点头,“天歌朕是信得过的。”
“说起来,此番合营,凤大姑娘运筹帷幄,若真细算,眼下皇城四营……可都尽在凤大姑娘之手了。”姚石是齐景帝身边的老人,在宫中吃的盐比李诚瑞还要多。
齐景帝喝了药,“是朕无能,才会让天歌在前面打头阵。”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您若出山,颖川王怕也坐不住,颖川王若动,剩下的四位异性王可也就闲不下来了
。”姚石深知齐景帝之忧,低声劝慰。
“希望天歌,不负朕所望。”齐景帝怅然倒在龙榻上,缓慢闭眼。
姚石见此,不再开口,恭敬退离……
午时一刻,北冥渊自御书房批阅奏折有些疲累,便叫李诚瑞陪着去了长乐宫。
凤余儿虽为太子侧妃,可在膳食上从不曾铺张,是以北冥渊走进正厅时只看到桌上四碟素菜跟一碗米饭。
“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看到北冥渊时,凤余儿当即起身恭迎。
北冥渊自是上前搀扶时,李诚瑞则吩咐守在旁边的意云踪去御膳房传了几道主子最喜欢的菜式。
“臣妾不知太子殿下会来,没备……”
“行了,本太子又没怪你。”北冥渊拉着凤余儿坐到自己腿上,习惯性揽住她的纤腰,“本太子也是突然想到要过来陪你用膳,顺便歇歇。”
“太子殿下是有烦心的事吗?”凤余儿根本不信卯时才从自己寝宫走出去的北冥渊,这会儿是真的想与她用膳。
北冥渊抬头,瞧着凤余儿的小模样,越看越喜欢。
凤余儿比独孤艳温柔,比独孤柔懂事,更比凤雪瑶善解人意。
他喜欢凤余儿这张白纸,只要他想,染上什么颜色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如果这
张白纸上的颜色不是他染上去的,他心里便觉得不舒服。
“那晚,你是怎么把唐思烟带出慎刑司的?”
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却让凤余儿心里微微一颤。
那晚事出突然,北冥渊来不及想太多,如今事情过去几日,前朝变故自然会让北冥渊联想到那晚发生的事。
眼前这个男人怕是怀疑她了。
此时,凤余儿突然从北冥渊怀里站起身,跪到地上,“太子殿下饶命,余儿错了!”
这一次,北冥渊未如之前那般扶起凤余儿,目色略沉,“错了?”
“余儿不该假借太子殿下旨意,硬是把唐思烟从慎刑司里拉出来……”凤余儿没敢多作解释,越解释,越多漏洞。
北冥渊有些诧异,假传他的旨意,那可是死罪!
“你可知……”
“余儿知道错了!”没等北冥渊再质疑,凤余儿突然匍匐在地,狠命磕头,脸色苍白,眼泪急涌,“余儿知道自己不该侍宠若娇,求太子殿下赐罪!”
刚巧这时,有个小太监打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在李诚瑞身边嘀咕几句,李诚瑞闻声后转身,拱手,“太子殿下,凤元帅跟古大人这会儿正在御书房候着,凤元帅说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