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郡,桃花坊。
夜影回来复命,宇文琮已死。
“主人,宇文琮的死颖川迟早会查出端倪,属下只怕此事会影响到南越……”
“宇文琮是我萧文俊所杀,顾北川若来找,便找我萧文俊。”
桃花树下,萧文俊抚着沧水玉的手,微微收紧,“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主人就这么走了?您当真不见容祁?他……”
“他如何,你不必与我说。”萧文俊声音苍凉且又急切的打断夜影,宛如死水般的心境一瞬间起伏,又在下一瞬,归于平静。
“走吧。”
夜影犹豫片刻,终是走过去,推动轮椅。
风起,花落。
独自凉……
皇城,靠近鱼市的那座旧宅。
庚博远从来没有想到,宇文琮会败,且凤天歌一行人中竟无一人折损。
始料未及。
房间里,灯火如豆。
流刃看着手里密件,微皱眉,“所以王爷的意思是,不会于他们回程途中再派人去?”
“之前王爷的人在中途拦截凤天歌,但因阎王殿左右使夜倾池跟醉光阴阻拦而失利,凤天歌等人在江湖上有阎王殿撑腰,便是再派人去结果也是一样,更何况经此一役他们心里早有戒备,能不能拦得着
还未可知。”
流刃不再多问,毕竟谋划之事与他无关。
庚博远望着眼前忽明忽灭的烛焰,思绪渐沉,“流刃,你对独孤艳了解多少?”
“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称得起一代巾帼。”
独孤艳的事迹七国皆知,流刃想不知道都难。
“没错,对独孤艳,老夫亦是佩服,七国之内能比得过她的男儿又有几多……”庚博远微微皱眉,“老夫曾说过,这世间唯有独孤艳才能破宇文琮的大阵,事实却狠狠给了老夫一巴掌,凤天歌,亦能。”
“据属下所知,当日勇闯阴阳诛仙大阵的人不止凤天歌,还有凤君离、解风情、苏狐容祁,还有谢如萱他们。”流刃补充道。
“可这些……”庚博远抬头,看向流刃,“不都是凤天歌的人吗?”
流刃惊觉,还真是。
“当年独孤艳身边有烈云十三宗,有银面,今时凤天歌身边有苏狐,古若尘,君无殇,还有谢如萱他们,这些聚拢在凤天歌身边的人,像不像十三宗?”庚博远深邃如渊的眸子,溢出寒凛目光,“今日的凤天歌,像不像当年的独孤艳!”
听到这样的比喻,流刃心神微震,“主人这样比较,会不会高估了凤天歌
?”
“我却只怕低估计了她……”庚博远终是收敛心绪,“鱼市那边情况如何?”
“回主人,黎啸天的儿子黎靖,前日与金翠楼的静兰大婚,婚事办的十分热闹,大婚之后二人住到靠近鱼市一处新宅,眼下整个鱼市皆知南无馆与奕月堂结了亲家。”
“没想到黎啸天居然大张旗鼓……”庚博远眼神微冷,“他这般,无疑昭告天下,奕月堂乃至金翠楼都与南无馆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朝南无馆出事,奕月堂跟金翠楼势必会受到牵连。”
“以南无馆现在的势头,怕是出不了什么大事。”流刃私以为。
“当日凤天歌离开皇城,我心知她必不能回城,方朝御叶下手,希望能够在五位外姓王爷中搅动风云,不想出手便被御叶绝地反击,可见除了颖川跟孔王,其余三位外姓王爷并不如想象中容易撼动,时机未到。”
庚博远随手拿起银拨子,挑了挑微暗的烛芯,“如今依王爷之意,凤天歌等人必会安全回到皇城,王爷信中表明,希望我能将凤天歌彻底撵出朝堂,如此,作为凤天歌最重要的经济支撑,鱼市南无馆,我必要亡它。”
“只怕不容易……”流刃低声
提醒。
“就钱财而言,南无馆再厉害,也斗不过颖川。”庚博远心意已决,“对了,凤炎这段时间是不是与韩章来往密切?”
流刃点头,“的确。”
“除了凤天歌,北冥渊不得不妨,凤炎并非颖川的人,他突然与韩章来往密切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愿,还是咱们那位太子殿下生了别种心思,犹未可知。”
“属下真不明白北冥渊,里外不分了?”流刃自入皇城之后,最不屑的就是北冥渊。
庚博远不以为然,“这样的北冥渊,才多多少少像些帝王的样子。”
流刃不解,“他感觉不到王爷是帮他吗?”
“王爷是在帮他吗?”庚博远抬头,温和淡雅的容颜透出一丝冰冷。
流刃恍然,在这波云诡谲的局势里,谁又是真心帮着谁的。
流刃离开前,庚博远交代给他一件事。
当年御叶跟容祁的那场对弈,并非七国皆知,至少齐都里就鲜少有人知道那场比试何等精彩。
而庚博远交代给流刃的事,便是让他想办法将当年之事,大肆散播出去……
皇宫,最阴冷的地方。
凤余儿看着凤雪瑶大口大口啃着盘子里的烧鸡,讪讪一笑,“余儿记得二姐以前好像最讨厌
吃烧鸡,说是有股臊兴味。”
在冷宫里呆了几个月,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