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凤天歌重新出现在朝堂。
一个月的时间,沉寂如死水无澜的朝堂因为凤天歌的归来,似乎有了些许异动。
至少凤炎脸上的敌意,藏也藏不住。
左文右武,虽说朝堂上文武百官各有站法,但现如今的朝堂,以凤天歌为首的新兴势力已经自成一派,明眼人仔细一看便知。
早朝无大事,北冥渊犒赏荣归众将,凤天歌不在乎那丁点儿奖赏,她欣慰的是苏狐身上,披了军功。
除了苏狐,同行谢如萱跟项晏,包括易剑生也都各有所获。
彼时朝上,凤天歌看到古若尘的示意,不想下朝时她却被北冥渊身边的李诚瑞叫去御书房。
如此,她便错过了与古若尘的会面。
好在来日方长。
她与他们的路,还很长。
皇城,御书房。
凤天歌入御书房时没想到凤余儿会在,此番离城,这皇宫里唯一叫她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这位庶妹。
依着锦葵给她的密信,顾紫嫣似乎已经将凤余儿拉入棋局,且是枚随时可以遗弃的棋子。
“天歌叩见太子殿下,叩见凤侧妃。”凤天歌单膝跪地,恭敬施礼。
阳阴阵内重温昔日惨死,恨海情深,凤天歌一
路都在忏悔。
这复仇的路,她还是走的太慢。
她让十三宗跟银面,等的太久。
“天歌快起。”龙案后面,北冥渊温声开口。
凤余儿则搁下手里墨条,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长姐……”
她没敢上前搀扶凤天歌,只毕恭毕敬站在龙案一角。
凤天歌起身,朝凤余儿微微颌首之后看向北冥渊,“太子殿下召见,可有要事?”
未及北冥渊开口,凤余儿先行俯身,
“太子殿下,臣妾那会儿答应陪皇后娘娘到花室选几株三色堇搁到云光殿增色,臣妾先行告退。”
北冥渊没有阻拦凤余儿,他找凤天歌的确有很重要的事。
在北冥渊的认知里,太子党名不副实,凤天歌率领的古若尘、君无殇、苏狐还有谢如萱项晏他们,俨然成了他新的倚靠。
其实在这条复仇的路上,凤天歌走的并不慢。
不想,就在凤余儿踩着细碎的步子行至殿门一刻,殿门突然自外面被人打开,凤余儿被朱漆木门撞了一下,趔趄着倒退数步,幸有凤天歌过去搀住,“侧妃小心。”
撞门进来的,是李诚瑞。
龙椅上,北冥渊剑眉微皱,“何事如何毛躁?”
“启禀太子殿下,凤侧……
不,是凤雪瑶突然跑出冷宫,这会儿正发疯一样朝这边跑过来,大吼大叫。”李诚瑞双膝跪地,仓皇禀报。
北冥渊当是有许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难免反应了一下,“她怎么跑出来的?”
“老奴也不知道,只知道凤雪瑶八成是……疯了。”李诚瑞脸色发白,低声开口。
“疯了?”北冥渊皱眉。
“回太子殿下,那凤雪瑶竟然在皇宫里大喊……喊……”李诚瑞犹豫着,未敢直言。
见北冥渊目色冰冷,李诚瑞叩在地上,“凤雪瑶竟在宫里大喊是凤炎凤大人掐死了镇南侯府的老夫人。”
一语闭,满室皆静,竟莫名有种诡异之感。
李诚瑞跪在地上未敢起身,北冥渊坐在龙案后面心如电转。
凤天歌闻声,并没有掩饰眼中那份愕然。
唯独凤余儿在震惊之后‘扑通’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明鉴,父亲万不会做出那等弑杀长辈之事!”
凤天歌随即拱手,“事关镇南侯府,天歌请求太子殿下彻查。”
北冥渊沉默许久,终是开口,“将凤雪瑶带过来,本太子要问话。”
李诚瑞领旨,退离。
与此同时消息不胫而走,入了镇南侯府。
凤清得到消息的时候
,凤君离在侧。
对于镇南侯府的老夫人凤君离有些印象。
鄙视、厌恶,嫌弃、谩骂,他印象中的老夫人从来没有对他笑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怕已经死在那老夫人手里几百回。
是以凤清闻讯入宫,他却没有任何态度跟立场。
老夫人的死,他并不关心。
确切说这世上能让他关心的人和事,不多……
消息能传到镇南侯府,自然也会传到礼部。
凤余儿为这个局布了整整一个月,她不敢说无懈可击,至少是用了她全部心思。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非但凤雪瑶被带到御书房,凤清与凤炎亦先后入殿。
偌大御书房,一时间变得有些拥挤。
殿内,凤雪瑶匍匐在地,身体发抖,低声呜咽。
凤炎怒目视之,“你这不孝女!到底发的什么疯!”
龙案背后,北冥渊暂未开口,冷眼看着凤炎与凤雪瑶对峙。
“太子殿下明鉴,臣女敢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就是他……”凤雪瑶缓慢抬头,本想迎向凤炎,视线却不自觉望向站在凤炎旁边的凤余儿。
那是一种本能的畏惧,万千人中我只看到你,也只有你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