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项晏,柴晔知道他心里喜欢谢如萱,毕竟项晏从未掩饰过他的喜欢。
但柴晔相信谢如萱,更相信项晏的为人。
所以即便柴怡说出这样的话,他亦不觉惊讶。
柴怡看出自家兄长没有放在心上,便又道,“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可他来过府里,他还凶过我……”
“他来过府里?”柴晔不禁转身,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眼珠一动,扑通跪地,“回少爷,前几日的确有个男的闯进府里,可小姐不让老奴说……”
“为什么?”柴晔转回头,不解问道。
柴怡瞬间红了眼眶,“他说他是谢姐姐的朋友……他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谢姐姐跟哥哥早就大婚,说我是个累赘是个扫把星,我知道是我的错,可他既然是谢姐姐的朋友就该知道谢姐姐喜欢的是哥哥,又怎么可能去亲……”
柴晔皱眉,“什么?”
“那个坏蛋居然亲谢姐姐!谢姐姐挣脱不开,他亲了好久……我想冲过去打那个坏蛋的时候他们进到一个军营里……我害怕……我在那里等了整个晚上都没看到谢姐姐出来……”柴怡抬起枯瘦的胳膊,抹过眼角。
柴晔眉宇成川,他本能拒绝这样的说辞,可
偏偏这些话是从自己妹妹嘴里说出口的。
“哥哥,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我不怕……”柴怡突然抬起头,信誓旦旦,“你快把谢姐姐娶回来好吗?”
柴晔心疼妹妹,“你整夜呆在雀羽营外面,肯定冻坏了……赵嬷嬷,快去给小姐打盆温水送到房间,再做些吃的。”
“哥哥,我不饿我也不冷,我只想你把谢姐姐娶回来,之前是我不对……”柴怡说话的时候,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哭的十分凄惨。
柴晔沉默片刻,直接拉着妹妹走向房间,“哥哥不会离开你……”
在柴晔看不到的角度,柴怡一张哭花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自得的笑意。
她说过,没有人可以抢走她的哥哥。
谢如萱算什么东西……
黎明将过,皇宫里开始喧嚣。
长乐宫里,意云踪端着铜盆走进内室。
此时凤余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娘娘起来了,奴才这就叫她们进来给您梳洗!”
意云踪搁好铜盆之后转身,却听凤余儿开口,“今日是凤君离大喜的日子?”
“回娘娘,是。”意云踪昨日便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自家主子,这会儿自然也没有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过来。”凤余儿动了动唇,声音轻浅。
意云踪走过去,“娘娘?”
“这是本宫准备的贺礼,你且差人送去雀羽营。”
顺着凤余儿的视线,意云踪看到摆在梳妆台上的金色方盒,“这是?”
“太子殿下赏的千年紫玉,这是长乐宫里最贵重的东西。”凤余儿抬手,拿起金色方盒,缓缓打开,“你觉着,本宫送这个过去不会失礼吧?”
“当然不会,千年紫玉便是整个皇宫也超不过三块!”
金色方盒被打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件赫然呈现。
那是一块浮雕麒麟的暖玉,质地精纯,细糯且滑腻,尤其是暖玉泛起的淡淡紫色,足以承载起整个玉件的价值!
就在意云踪准备接过玉件的刹那,凤余儿忽的‘失手’,方盒连带里面的玉件砰然落地,麒麟弹出方盒,碎成两截。
意云踪大惊,赶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做什么!”凤余儿扭头看向意云踪,微蹙眉,“分明是本宫不小心打碎的,若真该死也是本宫该死,更何况……兄长大婚,长姐也不曾支会本宫,这贺礼送的名不正言不顺,碎了也就碎了。”
“娘娘……”意云踪抬头,不
解看向凤余儿。
“叫她们进来给本宫洗漱,太子殿下还在御书房等着本宫给他磨墨呢。”凤余儿脸色无甚变化,清澈眸子亦没有半分惋惜之意。
意云踪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退了下去。
就这空当,凤余儿视线重新落在破碎的麒麟上,眼神渐渐深幽。
纵是同母异父,也终归比她这个异母异父的妹妹。
要好……
距离辰时三刻,只有半个时辰。
凤君离在所有人的企盼中,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营帐里除了凤天歌,还有容祁跟屈平。
待屈平替凤君离把脉之后,容祁推着他离开营帐。
事发突然,凤天歌必要与凤君离讲明缘由。
至于苗红袖,则被谢如萱带到另一座营帐里,梳洗打扮。
梳妆台前,苗红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不认得了。
她此时身穿的喜服是中原服饰,正红颜色,锦缎上绣的五只飞凤神态各异,也是很美了。
可比起她往常穿的苗服,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这会儿谢如萱已然将苗红袖青丝盘起,以玉簪别好之后戴上凤冠。
凤冠更是精致奢华,冠上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凤尾处镶嵌十粒红玉玛瑙,前面的流苏吊链垂下来,随着
苗红袖的动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