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怡的话让柴晔备感欣慰,至少没有反对。
也因为此,柴晔觉得自己在大婚这件事上亏欠妹妹,于是又陪柴怡聊了许久方才离开。
房门闭阖,赵嬷嬷送柴晔出去后转身回到内室,整个人惊在那里。
床榻上,柴怡竟变成谢如萱模样,唇角微微勾起。
看似在笑,却让人打从心尖上生出寒意……
苗红袖身在御医院,醒过来的时候解风情在她身边,已经不知道陪了多久。
“御叶……御叶!”床榻上,苗红袖猛坐起身,清澈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脑海里,高台上的情景再次浮现。
苗红袖眼泪忽坠下来!
“袖袖!”
眼见苗红袖欲冲下床榻,解风情拦住她,“御叶就在隔壁,他没事!”
“不可能,他没得心跳了!”苗红袖狠狠推开解风情,鞋子都忘了穿,大步冲出厢房。
解风情随后紧追,待他走进隔壁房间的时候,分明看到苗红袖正握着御叶皓腕,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停在苗红袖身边,“袖袖,御叶虽然没有心跳可他……”
“咋会这样的……”苗红袖猛抬起头,满含泪水的眸子溢出无尽悲伤跟绝望。
解风情从不曾看到自己妹
妹有过这样的表情,他忽然就明白了。
“御叶身体里有蛊王,那只蛊王是睡觉了还是咋!”苗红袖始终没有松开御叶手腕,她紧紧握住,依旧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征兆。
解风情不知道该如何跟苗红袖解释,除了等苗疆主的回信,他无计可施。
忽的,解风情见苗红袖正朝御叶掌心灌涌真气,猛拦住她,“你做什么?”
“蛊王不管用我就用蛊母救他!”苗红袖推开解风情,执意提升真气!
解风情脸色骤变,“你未用蛊母验心,贸然以蛊母救他反而会害了他……”
“风情哥哥。”苗红袖转眸看向解风情,含泪的眸子微微颤动,“我与小叶子还需要用蛊母验心么……不需要。”
就在苗红袖再次灌涌内力时,解风情陡然上前拉开她的手,“不可以!”
“为啥子不可以!”
“因为你体内根本没有蛊母,现在蛰伏在你身体里的,是蛊王!”解风情眉峰紧蹙,重声开口。
房间里骤然沉寂,苗红袖仿若石化般站在原地。
许久,她挣脱解风情,猛然运转内力自查。
竟真的,不是蛊母。
“为啥子是这样?”苗红袖茫然抬头,带着震惊跟疑问的眸
子颤抖不休。
解风情并不曾亲眼看到,但他多半猜出前因后果。
于是他将自己的猜测如实道出,那晚他不会无缘无故昏睡过去,而苗红袖也不会只因为十几只蛊虫就能‘起死回生’。
直到昨日高台,他感觉不到御叶体内蛊王。
那一刻,真相大白。
“袖袖,现在你身体里的蛊王是御叶的,蛊王不似蛊母,一生只易一次主,你再把蛊王送回到他体内,倘若蛊王排斥,你跟御叶都不能活。”解风情神色肃然,“袖袖,我知道你想救御叶,你放心,我已经去信苗疆,总会有办法。”
苗红袖呆怔在原地,她缓缓抬头,眼泪如柱,“小叶子不晓得,蛊王离体他会死的?”
解风情没说话,苗红袖却已然得到答案。
“风情哥哥,你说过如果哪个男人肯为我死……”苗红袖缓慢转身,看向床榻上紧闭双眼的御叶,眼泪无声滑落,“我就得到爱情了。”
看着一直以来都跟跳马猴子欢腾似的苗红袖突然安静下来,解风情心痛。
她是得到爱情了,可这爱情来的会不会太迟?
解风情不想打扰他们,转身悄然退出房间。
院中,凤天歌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他走过去,“天歌。”
“他们……”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蛊母验心,在此之后,我只相信自己的心。”解风情站到凤天歌身边,神色怅然。
凤天歌明白解风情的意思,“御小王爷真的没事?”
“人事尽听天命,看他造化吧。”
谁也不知道未来,御叶跟苗红袖的结局。
会如何……
此时药室,屈平在矫情。
至少在容祁眼里,屈平想要离开皇宫的想法既幼稚又不现实。
他走了,御叶咋办?景帝咋办?他想吃药丸的时候去找谁?
“愿赌服输,谁叫你去赌的?”容祁坐在药案对面,觉得问题的根本原因在屈平自己。
屈平都给气笑了,“容祁你损不损,你明明知道是和棋,明明知道我拿出大半身家赌你赢,你现在跟我说愿赌服输?”
“本世子不知道是和棋。”容祁摇头。
真的,屈平再激动一下下都能站起来,“你特么再说一遍!”
“本世子不知道是和棋。”容祁特别真诚道,“我还能再说一遍。”
“你不知道是和棋你叫江棠拿焚天下注?你是不是当我傻?”屈平怒怼。
听到屈平开口,容祁震惊,“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