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刀再起,带着狂啸杀意劈向柴晔。
柴晔闪身躲避,万般不解,“就算项晏死了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刀剑相磕,猛烈的撞击声在校场上一波一波乍响,振聋发聩。
枯荣剑谱以攻袭著称,谢如萱手中七锁刀带起恐怖杀意,招招毙命,大有同归于尽之势。
柴晔也终于被谢如萱逼急了,长剑剑身上的白色剑气疯狂暴涨,如卷海长蛟,咆哮而去。
谢如萱到底不敌,在白色剑气的冲击下整个身体急速倒飞,如断翅蝴蝶,砰然落地。
‘噗—’
“如萱!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谈,就算我柴晔该死,你是不是也该让我死个明白!”柴晔几乎同时弃剑,大步走到谢如萱面前,“若我柴晔真该死,不用你再动手!”
谢如萱忍痛自地上爬起来,含泪双眸狠狠瞪向眼前男子,唇紧抿,一字一句,泣血咽声,“你说这半块玉佩是你的,那你知不知道项晏被抬回雀羽营的时候,手里就攥着这块半块玉佩!”
柴晔皱眉,“不可能!”
“这是我亲手从他拳头里掰出来的……柴晔!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卑鄙无耻之人!”
谢如萱狠瞪双眼,眼泪完全止不
住的掉下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跟凤雪瑶有什么区别!你们一个两个,骗我这样的白痴很有意思?”
“不是我。”柴晔摇头,“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项晏之事。”
“那这是什么?”谢如萱摊开掌心玉佩,悲愤低吼。
看着谢如萱手里那半截玉佩,柴晔无力反驳。
那是他的玉佩,是小时候柴怡送给他的。
那玉佩整体是一个云纹,玉质粗糙,连一般都称不上,他还记得妹妹给他时说是在河边捡到的。
虽说玉石无二,可真正想要辨别两块相似程度极高的玉也不容易。
谢如萱之所以如此肯定这半截玉是柴晔之物,因为剩下的这半截玉佩上,有一个别扭的‘晔’字。
柴晔告诉过她,那个字是他妹妹在给他之前亲手雕上去的。
这么多年,这块玉佩从未离开过柴晔身上。
此时此刻,柴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想告诉谢如萱,他前两日才把这块玉佩交到妹妹手里,因为妹妹想要在上面加一个‘怡’字,寓意再也不要跟他分开。
可现在他敢说么?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惶恐!
面对柴晔的沉默,谢如萱终是绝望。
她翻转手心,
把玉佩扔到地上,含泪目光透出一丝决然,“项晏没有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
眼见谢如萱提着七锁刀背对自己离开,柴晔心痛,“如萱……”
“下月初八没有大婚,从今以后都没有。”
长刀划过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那痕迹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中间那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如何也跨越不了。
谢如萱眼泪如洪水决堤,她这一生,到底是怎么了。
“谢如萱!这么长时间可不信我?”柴晔悲恸高喝,心痛难当。
听到声音,谢如萱不禁停下脚步。
她没回头,“这么长时间,你又可信我?”
这一刻,校场上寂静无声。
柴晔最终没有回答,谢如萱最终也没有留下来……
世间情爱,或风雨兼程,冷暖与共,或情深缘浅,陌路殊途。
午时过后,一辆马车自皇城东门缓缓驶离。
马车很大,两匹汗血宝马驾在车前,车厢四角悬着角铃,不时发出叮当声响,极是悦耳。
车厢里没有长椅,御叶直接坐在曲柳木打制的地板上,静静看着躺在中间的女子。
背板处堆着臂高的空白宣纸,最好的纸张,旁侧备着最好的砚台跟墨条
。
“袖袖……”御叶动唇一刻忽似想到什么,直接趴到苗红袖身边,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纸笔。
‘袖袖,我知道你不想回苗疆,可是你身为苗疆圣女,我也算是御城德高望重的小王爷,被人生生偷去蛊母这件事死都不能忍,更何况我们还没死,不抓到那人,不替你把蛊母完完整整抢回来我咽不下这口气,本小王定要叫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御叶决定回苗疆这件事是得苗红袖同意的,昨夜苗红袖在看到他的‘遗书’时并没有反对,不过言辞也不是很想。
但蛊母到底是苗疆之物,再加上他们现在就跟彼岸花的花跟叶子一样,早睡晚起不相见,想要查出个所以然真的很难。
此去苗疆,御叶必要找出真相!
敢动苗疆圣女,敢打蛊母的主意,必定是苗疆人。
‘袖袖,昨天你亲我哪里了?我猜是唇,也有可能是耳朵……’
御叶写着写着,就歪了……
十里亭,解风情一袭藏青色长袍负手独立。
风入凉亭,衣袂飘飘。
远处马蹄声响,凤天歌拴好马缰赶过来,“解寨主。”
转身瞬间,风起。
墨发拂过,似犹抱琵琶遮住了那张绝
艳的脸颊,“就不能唤我一声风情么。”
“风情兄